李云兴说出这句话时,在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陈瑾严是何人?好像从未听过。 唯有那小铁匠愤愤地站起了身子,方才他在人群中便看到李云兴与旁人都不同。 别人都是来看刀的,只有他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是冲自己来的。 陈瑾严今日本想认输服个软,将此事揭过,继续潜伏在江陵城打探消息。 没想到李云兴的出现,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你是谁,又何必替我出头?” 李云兴笑了笑,果然他猜得没错。 之前廉湛听说陈瑾严在荆州做铁匠,他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可是廉寄柔一见陈瑾严时,表情细微的变化,便让他知道,还真的遇上了。 不过,一身武艺高强的陈瑾严,没想到竟会愿意被这鲁铁如踩在脚下,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 李云兴话还没说完,对方已是一声大喝,那木棒便直向李云兴头上而去。 不过眨眼的工夫,那人便直接扑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没想到这学徒竟然伸手如此了得周遭人惊呼连连。 李云兴拍却依旧不动如山,果然他没有看错人,陈瑾严是块好料子。 只是需要“敲打”一下才能化成百炼钢。 鲁家护卫一见差点出了人命,都有些畏惧。老铁匠更是从铺子中拿出锄头,作势要跟他们拼命,“今天谁敢踏进我店门半步,我就砸了他!” 周遭人纷纷退散,鲁铁如也不再纠缠,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陈瑾严连忙走过去扶住那老铁匠,他二人不过相识数月,却待他如亲生一般爱护,若非必要,陈瑾严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这时,李云兴走到陈瑾严面前,双眼与他对视。 “我有能力,可以帮你查明你父亲之案。” “怎么样?有兴趣一同回都城吗?” 陈瑾严抿唇犹豫。 他不是不知恩图报的莽夫,可是他并不相信李云兴。 李云兴似乎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于是补充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难道你想做一个穷困潦倒、任人宰割的铁匠?若是你能身居高位,那你想知道的,想得到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加轻松。” 闻言陈瑾严心中一颤,“我的事,究竟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但是想拉拢你的话,不是要给出一些条件吗?”李云兴说得倒是坦荡。 比起陈瑾严的身手,更令李云兴在意的是他的锻刀技术。 鲁铁如方才用的是最低级的方法,两个人看似用的是同一根枣木。 实则鲁铁如巧妙的用了障眼法,他先劈的一边,事先用火烤过,底部有微微烧焦的痕迹。而陈瑾严劈的另外一边,则抹过猪皮胶,虽然看似普通,可其实韧性要强上许多。 所以刚刚两人抱起枣木端上铁砧的时候,一人十分轻松,另一人则是满头大汗。 正是因为两头重量不等,才导致的结局截然不同。 这样的伎俩太过拙劣,稍微懂得一点锻造技术的人,都能轻易看透。 而陈瑾严显然就精通这一行,所以他看出来了却没有拆穿,其实是希望就此输掉赌局,让鲁铁如放他一条生路。 可是,鲁铁如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他一早就想借机除掉陈瑾严这颗绊脚石,若不是李云兴出现,他怕是会找机会下死手。 “拉拢我?我不会跟朝廷任何人有所瓜葛,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陈瑾严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对方。 他父亲当年就是死于党争,这些年虽未查到真相,但也触碰到了一些边缘的东西,所以他对朝堂的事,一丝一毫的好感也无。 李云兴也料到他会拒绝,所以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什么事都别说太满,否则,很容易打脸。”他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陈瑾严独自呆立当场。 临走前李云兴还不忘从刚刚开赌局的人手中将扇子和赢得银票收入囊中。 “公子,您这扇子比我这几十两银子值钱多了,何必啊……”老板欲哭无泪。 “那不行,这谁还会嫌钱多啊!” 说完,李云兴便施施然离开了铺子。 他今晚可是赚足了银子呢。 至于陈瑾严,他也懒得理会。 “太子殿下,咱们现在是要去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