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瀚宇轻轻一笑,他作为少府的互市监本就没必要参与这次夺嫡之争。 但是宁罡之前给他带回一个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出现在了“百戏楼”,而且大闹了一场。 随后他便派人秘密调查了李云兴的行踪,发现他与死去的司农卿束骞之女束清灵关系密切。 这个束清灵,倒是让他印象深刻。 如今因为灾事,南北往来急剧减少,都城不少运输船队都选择了暂时闭门,遣散了不少船员工匠。 束清灵竟然在短短半年内组织了五艘船队,运送了一批物资。 而且她还暗中联络了一些人,借由经商的名义,想要采购大型楼船。 要知道,束府已经被抄家,一个月前可是连给父母买棺材下葬的钱都没有。 这笔钱从何而来,实在可疑。 但宁瀚宇思来想去,能给束清灵这么大笔钱财的,也只有当今太子。 想必这楼船,也是太子暗中授意采买的,其居心昭然若揭! 只要抓住这一点,他不信扳倒不了李云兴! “柳大人此言差矣,太子并非无人可用,而是没人愿意站在他的那边。” “哦?”柳仲卿诧异的挑了挑眉梢,“宁监事的意思是……” “柳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近日暗地里在都城中组了五支船队,还想从朝廷购买楼船用于运输。” 听到这,柳仲卿来了兴趣,“竟有此事?” 他倒是不知道,李云兴竟然在背后下了这么一大盘棋。 一次三千石粮食,每月三次,那就是一万石粮食啊! 这么庞大的一笔粮食,足够养活一座城池了。 一旁的韩义海倒是不明白,“这船队组来又有何用?难道太子要自己经商?” 宁瀚宇笑着摇了摇头,这韩义海还真是连他父亲谋略的一星半点都没有学到,空长了一身力气。 柳仲卿见宁瀚宇的笑容,脸色也沉了下来。 组船队,如果仅仅是为了赚钱,想必李云兴肯定有更好的法子。 区区三千石,就算是运送十万石粮食,可能来回需要跑三十余次,这样几乎要耗费三个月以上的时间。 但如果将三千石换算成人,至少能载两千名将士,还有武器若干。 这或许才是李云兴的真正目的! “太子欲练水师?这怎么可能?”韩义海皱眉道。 “呵呵,韩公子觉得如何可能?”宁瀚宇嘲弄地笑了笑。 韩义海张嘴刚准备反驳,宁瀚宇便率先开口,“太子是何野心,不必争辩,日后自会揭晓。” “只是我等身处朝堂,应该考虑的,是眼前之事。” “眼下的形式对我们极为不利,太子殿下妄图将我们排除在了朝局之外,这分明是想要将我们架空。” “柳大人,你乃当朝首辅,难道就甘心受困于此吗?” 韩义海闻言,立即看向了柳仲卿,神色颇为期待。 众人纷纷看向柳仲卿,显然是想要让他拿主意。 “柳大人,依照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千岳山拱了拱手询问。 毕竟谁不知道柳仲卿是武朝权势滔天的宰相。 如今朝局混乱,各种纷争层出不穷,若是有柳仲卿在中主持大局,那他们也会安全许多。 众人都满眼期待着柳仲卿能给他们一些帮助。 “呵呵,宁大人倒是很少来我这柳府做客,今日前来,想必心中已是有了计划。” 柳仲卿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宁瀚宇,眸光锐利似刀锋。 宁瀚宇微微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寒意。 柳仲卿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他。 “柳大人乃是一朝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下怎么敢妄言。”宁瀚宇抬起头来,眼底闪过浓郁的精芒。 “既然柳大人已然猜测出太子的打算,那在下以为,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柳仲卿挑了挑眉梢,眼角浮现一抹冷意。 宁瀚宇淡淡道:“是,我们必须先将那些船队毁掉,再让太子赔上巨额损失,否则,我们根本无力翻身。” 柳仲卿的眸光愈加冰寒,“你想让我造反?” “呵呵,柳大人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宁瀚宇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只要找到船队,并把它们击沉即可。如今束清灵所组建的船队不过是打着商队的名号,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