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西北大营就是东北大营的问路石。 西北大营谋逆成功,那紧接而来的便是秦忠义带领东北大营造反。 到时候武皇手中没了兵权,都城不过是一座空壳。 届时,秦忠义与秦晟暗中联手,夺取武朝政权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秦晟他没想到太子会亲自前往西北大营,更没想到,太子竟然一来就识破他的诡计。 “此事乃吴将军指使我做的,我只是一名小小都尉,又怎么敢违抗军令。” 李云兴瞥他一眼:“呵。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你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不成?” 秦晟咬牙,不肯承认。 “说,此事与秦忠义究竟有何干系!”李云兴逼问道。 秦晟身体轻颤,却始终咬定牙关,不发一言。 李云兴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秦晟目露凶光,突然暴起,即使双手被缚也用力往前一挣。 用头直直向身前的李云兴撞去。 “太子小心!”展骏一声大喝。 随即抬起右脚,猛地一踹。 一个习武多年的人,下盘功夫本就扎实无比,更何况这还是竭尽全力的一脚? 而且他出招时速度又快,角度刁钻,威力强悍无匹。 这一脚踢在秦晟胸口之上,只听得咔嚓一阵骨裂之音响过,肋骨断了好几根。 随即喷出一口淤血,想要将李云兴的太子蟒袍染上污秽之物。 但此时,展骏早已站在李云兴身前。 那口血沫便落在了他的暗红色紧身长衫上。 其他人迅速上前查看,没想到秦晟竟已落了气。 捏开他的颌骨才发现,竟是已经咬舌自尽。 李云兴冷笑一声,这个秦晟倒是知道决不能供出关于秦忠义的任何信息。 所以,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苟且。 真以为一心求死,便能得到安宁吗?那也太小看他李云兴了! “来人!” “卑职在。”江常从帐外掀帘而入。 他虽是李云兴用的最顺手的一把刀,但并不代表李云兴会让他什么都知晓。 所以,在议论军中大事时,他也会自觉退到帐外。 “将他的尸体送到东北大营去,秦忠义的儿子就让秦忠义自己给他收尸。” 江常面露难色。 这路途遥远,若是装在棺材里,用马车托运。 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送不到。 如今已渐渐入夏,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到时候怕是半路就会发臭生蛆。 “怎么了?有话直说。”李云兴问道。 “太子殿下,这尸首放在棺木之中,恐怕不出几日便要腐烂生蛆。” 李云兴眼神一凛,凉凉的说道,“那边把他剁了,大卸八块,用麻布袋子系在马背上,快马加鞭的给秦将军送过去。” “卑职领旨。” 说罢江常便带人将尸首拖了下去。 展骏听到秦晟要被大卸八块的消息,瞬时惊得嘴都合不上。 还是展伯长给他一记眼刀,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嘴。 展骏悄悄咽了口唾沫,突然感叹自己之前在将军府,没有出言顶撞太子。 同样感到害怕的,还有堂下被绑着的另外五人。 随即,李云兴转头望向廉湛,指着他们。 “廉大将军,以后就由廉家军统管西北大营,你认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廉湛知道,李云兴心中早已有打算。 故意向他提问,不过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他的忠心。 太子是一国之君,又是在大营之中。 有些生杀大权,并非只让他一人做决定。 李云兴不介意唱黑脸,但并不代表他愿意一直唱黑脸,给廉湛在军中收拢军心的机会。 他必须带着廉湛一起,才能保证军队对于他和廉湛的信任。 这样一来,就算廉湛有异心,也不可能轻易得手了。 “老臣以为,这些人其心不轨,其行不正,恐影响军中士气,理应当诛!”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惊骇不已。 “方才太子殿下分明说过,缴械不杀,为何反悔?” “廉将军!你怎可见死不救啊!” “廉将军,我们不过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