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吓一跳,忙转头去看,就见慕容骁脸色蜡黄地向地上栽去。 幸好北渊在旁边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跌落马背。 “王妃,快看看王爷怎么了?”北渊急切地叫道。 祁凤山也急得不行,连声催促楚昭快给王爷瞧瞧。 楚昭侧身过去,抓住慕容骁的手腕给他把脉,而后道:“没事,王爷就是太累了,北渊你来和王爷同骑,扶好王爷,我们快快进城。” “啊?”北渊看看她,又看看慕容骁,犹豫道:“属下和王爷都挺重的,这马跑了一夜,怕是承受不住。” “那怎么办?”楚昭说,“你不扶着他,他会掉下去的。” 祁凤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要不,还是王妃来吧,王妃骑术好,身子又轻,还可以随时观察王爷的情况。” 楚昭:“……好吧,只能这样了。” 她翻身下马,又上了慕容骁的马,把慕容骁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揽着他,一手挽缰绳,向城中策马而去。 “各位乡亲父老,王爷作战负伤,需要快些回城救治,请大家把路让开一些,好让我们顺利通行。”她一边策马,一边大声喊道。 民众们看到王妃和王爷同乘一骑,还把王爷搂在怀里,担心王爷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笑,纷纷向两旁退开,让出宽阔的道路供她通行。 王爷在王妃怀里,好像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妻呀! 如果忽略他那一脸杂草似的胡子的话。 身后,徐回,阿傲,张行舟,谢乘风都看傻了眼,神情各不相同。 祁凤山则望着两人的背影露出老母亲一般慈祥的笑:“北渊,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王妃带路。” “啊,是!”北渊反应过来,乐得见牙不见眼,打马欢快地追了上去。 看吧,他就说王爷越狼狈,王妃就会越心疼,王爷还不信他,还责怪他。 这回总该信了吧? 等王爷醒了,该好好奖励奖励他和祁先生才是。 慕容骁其实也没有完全昏迷。 他体力不支是真的,但刚刚只是眼前一黑,要昏迷的时候,被北渊猛地一托,托住了他那只受伤的胳膊,疼得他又清醒过来。 之所以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是觉得自己这样蛮丢人的,后面听北渊提议让楚昭和他同乘一骑,他便索性顺水推舟装起了昏迷。 原以为楚昭还要纠结一下才同意和他骑一匹马,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答应了。 看来阿昭是真的很在意他呢! 慕容骁心中欢喜,脑袋靠在楚昭肩上,双眼紧紧闭着,要拼命压着唇角,才不让自己露出笑容。 虽然楚昭身上还穿着戎装,靠在上面并不怎么舒服,但他还是尽可能地靠近她,紧贴着她,感觉无比的安心,无比的舒畅。 就连迎面吹来的朔风都没那么刺骨了,如同春风拂面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楚昭专注骑马,并没有发觉慕容骁的小动作,一心想着快点到地方,好给他进行救治。 离城门不远,有一处大院子,是城中一个富户主动腾出来给靖南军的将官们使用的。 楚昭跟着北渊进了院子,勒住缰绳,让北渊先下马把慕容骁接下去。 北渊叫了几个守卫,直接把慕容骁抬去了卧房。 楚昭随后跟进去,语速很快地命令北渊去打热水,生火盆,准备干净的布巾,再拿一个军医的药箱过来。 北渊一一应下,吩咐人去准备东西。 楚昭脱下戎装,只穿着里面的白色里衣,用热水洗了手,走到床边查看慕容骁的情况。 慕容骁感觉到楚昭温热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身上摸来摸去,痒痒的,又很舒服,让他忍不住想睁开眼睛。 可是他以前没有装昏迷的经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才合适,怕自己醒早了被楚昭看出破绽,只好拼命将眼睛闭紧。 可他却不知道,越是这样,他的眼睫毛抖动得越厉害,很快就被楚昭发现了端倪。 楚昭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眼睛又看了一会儿,确信他在假装昏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他受伤的胳膊上略微用力捏了一把。 “嘶!”慕容骁疼得倒吸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楚昭凑过去,忍着笑问:“王爷醒了?” 慕容骁心虚得很,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问:“阿昭,本王这是在哪儿?” 楚昭:“……” 这家伙,还装上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