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上,左都御史方唯贤没有出席,正当众人猜测他何故缺席时,小阁老贺云阶站出来说方大人因病告了假。 朝臣们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详细追问。 下朝后,有和方唯贤交好的官员去方家探望,被双眼通红的方夫人拦在门外说不便招待,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后经多方打听,只零星得到一点消息,说方唯贤生病的前一晚,小阁老和冯观岚都曾到过方家。 事情既然和这两人扯上关系,就不是随便谁都能插手的了,于是,大家便都明哲保身,不再过问此事,只暗中让自己的心腹随时留意三方的动静。 贺云阶下朝后就和父亲一起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听闻方唯贤极有可能已经倒戈,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寻个错处将他和冯观岚全都杀了,以绝后患。 贺平川让她冷静,方唯贤和冯观岚,一个二品大员,一个内监大总管兼锦羽卫指挥使,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尤其是冯观岚,他不仅掌握着锦羽卫,同时还掌握着十二监的宫人,身后还有一群以他马首是瞻的官员,以及一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主子。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大家不撕破脸,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一旦撕破脸,无疑是将争斗摆到明面上来,万一他背后的主子直接发起政变,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那怎么办?”太后气呼呼道,“照你这么说,就只能任由冯观岚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横行无忌了吗?” “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他和他的主子不轻举妄动,我们完全可以先解决了靖南王,再集中精力收拾他,以免咱们和他斗的时候,让靖南王渔翁得利。”贺平川说道。 太后还是气不顺,嫌他做事瞻前顾后,转而去问贺云阶:“云阶有什么看法?” 贺云阶熬了一夜,早朝都是强撑着上完的,此时精神十分不济,说话都有气无力:“父亲说得在理,姑母先耐心再等几日,等云州那边控制了老王妃,靖南王自会对我们俯首称臣,到那时,再让他出面帮我们灭了冯观岚一党,不正好一举两得吗?” 太后听他这么说,脸上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好孩子,姑母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比你父亲强。” 贺云阶倦怠一笑,看了父亲一眼,接着又道:“姑母不要只把注意力放在冯观岚和靖南王身上,陛下那里也要您多费心。” “云阶说得对。”贺平川附和道,“陛下最近受了靖南王妃的蛊惑,已经远不如从前听话,朝堂上也总想和我唱反调,太后不可不防。” “反了他了。”太后怒道,“这事交给哀家,几个小皇子已经长成,他敢不听话,哀家就敢废了他。” 相比二十多岁有独立思想不好掌控的儿子,几岁的小孙子自然更好掌控。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劝说太后慎重。 “既然如此,姑母先歇着吧!”贺云阶说道,“靖南王妃可能要晚些时候再来为姑母请脉,等她来了,姑母莫忘了往靖南王府赏赐下人的事。” “好,哀家知道了。”太后点头道,“你熬了一夜,快点回去休息吧!” 贺云阶应声,正要行礼告退,门外忽有小太监来报,说靖南王在宫外求见,想进宫来向太后请安。 “不让他来。”贺云阶没等太后发话,便抢先说道,“告诉他太后身体不适,目前不想见客,等身上好些再召见他。” “……”小太监并没有立刻离去,迟疑地看向太后。 “去吧,就照小阁老的意思回话。”太后说道。 小太监这才领命告退。 等他走后,太后问贺云阶:“你为何不让靖南王来见哀家?” 贺云阶道:“他哪里是真心来向太后请安,不过想借机见靖南王妃罢了,太后切记,在云州那边的消息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两个见面。” “原来如此,哀家记下了。”太后摆手道,“你快去休息吧!” 父子二人这才告退出去。 出了慈安宫,贺平川问儿子:“你不让靖南王与靖南王妃见面,只是不想让他们互通消息吗?” 贺云阶一愣,转头看向他:“父亲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贺平川哼了一声:“我当然希望你只是为了正事,而非出于某种私心。” “……” 贺云阶捂着心口连咳了好几声,颇为无奈道:“父亲想多了,儿子没那么糊涂。” “但愿如此。”贺平川说,“与平西侯家二小姐定亲的事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