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说实话,也不敢说瞎话,只能含糊道:“回公公的话,我家大人确实不在家,至于去了哪里,小人实在不行。” 贺云阶垂着眉目打量他,片刻后又道:“靖南王妃呢?”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有猜过冯公公是不是为靖南王妃而来,看来真的让他猜对了。 “回公公的话,靖南王妃未曾来过府上……”他硬着头皮说道。 只是没等他说完,喉咙便被一刀划开。 鲜血飞溅而出,贺云阶不躲不闪,任由一部分血溅在自己衣角,和大红的布料融为一体。 管家捂住脖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即瞪大眼睛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民众们骇然大惊,不用驱逐便一哄而散。 韩征和贵公公对视一眼,神情很是复杂。 小阁老出发前说自己只是来寻人,不寻衅滋事。 好好的一个人说杀就杀,这还不叫寻衅滋事? 总兵府的护卫终于回过神,纷纷拔刀冲了上来。 “大胆,你们想干什么?”韩征沉声呵斥。 为首一个护卫道:“我等奉总兵大人之命守卫府邸,没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更不能在此行凶。” “总兵大人?”贺云阶冷笑,“咱家可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接靖南王妃的,你来告诉咱家,是总兵大人大,还是皇上大。” “……”护卫被问得哑口无言。 贺云阶从袖中掏出一块御赐金牌,拿在手中给众人看:“皇上忧心太后的病体,唯恐王妃途中发生意外,特命咱家前来接应,王妃的安危与太后的凤体息息相关,谁敢对王妃不利,便等同于谋害太后,你们当中有谁不怕诛九族的,上前一步让咱家瞧瞧。”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住,一动都不敢动。 “很好,现在,咱家重新再问。”贺云阶说道,手中长刀指向一个门房,“王妃可曾来过?” 门房面如死灰,又惊恐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云阶等得不耐烦,长眉轻蹙,手起刀落,门房和管家一样被一刀封喉。 “你来说,王妃可曾来过?”他随即又指向另一个门房。 那个门房瞬间湿了裤裆,战战兢兢道:“来,来过……” “可曾离开?”贺云阶又问。 门房摇头:“没有。” “很好。”贺云阶点点头,越过他迈步向府里走去,“咱家现在要进去寻找靖南王妃,只要没人拦着,咱家保证不会动府里一草一木,若有人胆敢阻挠,咱家便将这整座宅院夷为平地。” 护卫们都被他唬住,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步履带风地跨过了门槛。 韩征和贵公公急忙跟上。 刚拐过影壁,迎面碰上了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总兵夫人方唯嘉。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总兵府……”方唯嘉大声说道。 不等她说完,便被贺云阶的刀抵住了咽喉。 方唯嘉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气势全无。 在场她只认识韩征,便颤声道:“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韩征道:“夫人莫怕,这是京城来的冯公公与贵公公,他们是来接靖南王妃进京的。” “靖南王妃,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方唯嘉吃惊道,“昨晚我夫君与她见面过之后她就走了。” “哦?”韩征与贺云阶对了个眼神,又道,“请问总兵大人现在何处?” 方唯嘉垂目看着脖子上的刀,只得实话实说:“我听管家说是梁王传召,夫君送走靖南王妃便去了梁王府,至今都没有回来。” 梁王? 韩征又看了贺云阶一眼,沉吟一刻道:“夫人,我也与你实话实说,靖南王妃昨晚并未离开,而是被总兵暗中关押在府中,至于他关押王妃是否与梁王有关,我们不得而知,但眼下太后病重,急需王妃进京,一刻都耽误不得,你若想保住这个家,保住你丈夫,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帮我们找到靖南王妃。” 方唯嘉闻言整个人都懵了,消化了半天,才勉强明白韩征的意思。 “你是说,我丈夫和梁王勾结,要对太后不利?”她不敢置信地摇头,“不,这不可能,我们家人不可能这么做,我父亲我兄长都对朝廷忠心耿耿,我夫君也是如此,他向来最听父亲的话,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韩征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她居然想了这么多,当下也不纠正,顺着她的话说。 “本官自然愿意相信夫人的话,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