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四十威风凛凛的总兵大人。 马得龙讪笑两声,请她进屋落座。 丫鬟奉上顶级的香茗,楚昭端起茶盏,也不喝,语气淡淡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早已在拜访信中写明,我留了几百人在永县守城,希望大人能尽快抽调人手过去把他们换下来,不知大人可有安排?” “有有有,下官已经安排好了,便是王妃不来,明日一早也要让人过去的。” 马得龙心里想着,自己都这么痛快了,王妃总没什么话说了吧? 谁知楚昭却道:“大人既然安排了人手,说明你对那边的情况已经了解,为什么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去别的地方巡视,却对永县不闻不问?” “这……”马得龙顿时哑口无言。 楚昭也没有给他时间辩解,随即又道:“湖广本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既无天灾人祸,又无外敌侵扰,为什么这样的地方,却连军饷都发不下来,以至于把军队逼到造反呢?” “没有的事。”马得龙否认道,“王妃莫要听信那些乱兵之言,军饷一直都有按时发放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出兵平叛?”楚昭放下茶盏,陡然变了脸色,“叛军作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遇村屠村,遇城屠城,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永城被困之日,知县连发七封求助信,全都石沉大海,几百守城兵死得只剩七人,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些大人们集体装聋作哑,成了睁眼瞎?” 马得龙被她突然爆发的怒火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想他堂堂总兵,封疆大吏,手握十几万兵马,平日里呼风唤雨人人敬畏,便是到了京城,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今日竟然被一个女人训成了三孙子,真是岂有此理。 “王妃何必咄咄逼人,请问你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质问一个朝廷三品大员,你既不为官,又不当政,有什么资格干涉我湖广军务?” 他一发怒,楚昭反倒不怒了,笑了两声,气定神闲道:“怎么,我靖南王妃的身份还不够格吗?” 马得龙冷笑:“别说你一个王妃,便是靖南王本人来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异姓王,躺在老祖宗的功劳薄上偏安一隅罢了,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放肆!”楚昭厉声呵斥,端起那盏一口没喝的茶向他脸上泼去。 马得龙没防备,被泼了一头一脸,烫得直跳脚,怒不可遏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进大牢!” 守在外面的护卫应声而入。 管家一看情况不妙,忙上前劝阻:“大人切莫意气用事,她再怎么着也是王妃,还是奉命进京给太后治病的。” “谁说她是王妃,分明就是擅闯总兵府意图行刺的女刺客,先给本官抓起来再说!”马得龙大声说道。 两个护卫领命上前将楚昭反剪双手控制起来。 楚昭并不慌乱,心里想着,但愿祁凤山能抓住这个机会,快点送信让慕容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