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即将呼吸到大洋彼岸的自由空气,橘英介整个人都变得惬意起来,打球也更有劲头了。
旁边,那位最强马屁精安井课长,此时也正在敷衍地打着球。
他的球本来就分给了橘英介一些,如今划拉了没几下,供球台就空了。
安井课长擦了一把汗,回到休息区。
人休息了,嘴却不能没有闲着,他看向橘英介。正好橘英介一杆入洞,安井课长连忙喝彩:“好球!您今天手气真顺啊!”
小主任和普通社畜原本正在后面打呵欠,此时一听这话,不管看没看清,立刻开始啪啪鼓掌。
他们跟本没参与这项成功人士的运动,今天只是来作陪的,双手闲的很,两个人硬是鼓出了一群人的架势。
橘英介很吃这一套,哈哈大笑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被夸赞,也爱面子的人——那些黑衣人交易时态度实在太拽,否则但凡他们能低声下气一点,橘英介也不至于这么想要金盆洗手。
打着打着,他想起一件事,看向几个部下:“我那支长距球杆呢?”
“在这!”小主任正好离球包最近,连忙把那支球杆抽出来,小跑着递给橘英介,“已经给您修好啦,保证和全新的一样!”
橘英介:“嗯,不错。”
他接过这根用惯的老伙计,对着阳光打量了几眼,暗暗一点头,对手感颇为满意。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一旁的供球台。
里面的球大多已经被他打完,此时只剩零星几个。
……
旁边,贝尔摩德正暗暗观察着这几个人,思索这次是个什么模式。
忽然她手机一震,收到一条消息。
贝尔摩德取出手机划开,随意一扫,目光忽然顿住。
发件人……居然是乌佐?!
她心里咯噔一声,立刻不动声色地点开邮件,查看内容。
就见里面只写了一句闲聊似的话:
[大家一起练习的时候,独自偷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贝尔摩德:“……?”
这话是什么意思?
乌佐他想表达什么,在暗示什么??
贝尔摩德心里渐渐涌起不妙的预感,不过很快,丰富的经验就让她明白了此时应该怎么做。
考虑到周围可能有监控,贝尔摩德随意在手机上戳了几下,仿佛只是回复了一封最普通不过的邮件。
然后她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假装休息完了,重新拿起刚才放到一旁的球杆,走到了江夏旁边的练习台上。
贝尔摩德体质虽然好,但她现在穿着一身“新出医生”的易容,动作大了身上不太舒服,所以刚才打了几杆就跑到一旁偷懒去了。
可看乌佐那封邮件的意思,却像是在喊她回来继续打球。
贝尔摩德:“……”这个恶魔般的孩子虽然每天坑人不手软,拿到谁都要往他的舞台上丢,但有一件事却能确定——这是一个在某些方面很有原则的无良导演。
乌佐从不亲口告诉演员们“你要这样演”,只会以一种谁也看不透的方式暗中引导,让可怜的演员按照他的意思“自由发挥”,然后主动走向死亡,完成这一出出生动形象的舞台。
……所以反过来说,按照他的指令做事,反倒意味着能从舞台上暂时离开。
想到这,贝尔摩德忽然明白了过来。
“乌佐忽然让我挪地方,是嫌我挡了演员的路?戏剧就要开场了?”
贝尔摩德心中念头闪动,同时她听着耳边彭、彭的击球声,发现了一件事:
“没记错的话,乌佐刚才一直在击球,根本就没有停过。球杆需要双手持握,可他却能发邮件给我……所以这是一封定时邮件?”
她看了看表,7:44。
不是特殊的整点,但是看着怪不吉利的——死和“死”谐音。难道真的有事发生?
以往贝尔摩德不怎么相信吉利不吉利这种说法。
可偏偏真正掌握着这一切的不是鬼神,而是离她不到三米的这个人——在黑衣组织中,这从来都不是玄学和概率,而是人为计算下的恶劣游戏,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虽然全无证据,但贝尔摩德全身的感官都已经被调动起来,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变化。
……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骤然警觉。
朱蒂接到了赤井秀一的消息:
[立刻去那个‘医生’旁边。]
朱蒂满头雾水,但出于对fbi王牌的信任,还是假装看球,走到了“新出医生”身边。
隔壁的击球台上,社畜四人组察觉了他们的动静,但没把这群无害的学生和老师放在眼里,只继续做着各自的事。
橘英介空挥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从供球台里划拉出一只球。
他瞄准远处的球洞,准备再来一发一杆入洞,试试自己最近难得的好运气。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安井课长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往楼里走。
察觉到他的动向,“新出医生”和朱蒂同时抬眼,看了过去。
下一瞬,“轰”一声剧烈的爆炸从球场边缘炸响,滚烫气流四散,吹得人心头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