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提醒他:“刀柄上全是血。”
目暮警部顿时想明白了——正常人拿刀捅刺,手握在刀柄上,会把血挡住,可这把刀柄,血却一点没少沾。
等他们看完刀,鉴识科的警员又取来另一只物证袋:“有好几只面具都或多或少沾了血,沾血的位置全在嘴角——这只沾的最多。”
江夏看了那只面具一眼,就见血迹以嘴部为中心,溅开了半个面具,看上去简直像是这只面具一口咬穿了人类的动脉一样。
鉴识科警员:“血应该是喷溅上去的,案发时这只面具一定离死者很近。而且角度也有点奇怪,是从正面溅落,简直像是……”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因为太不唯物主义了——从血迹喷溅的角度推测,简直像是这只面具咬死了死者一样。
目暮警部倒是没往那些神神鬼鬼的角度想:“可能是凶手行凶的时候,正好戴着这只面具吧。哼,那家伙找来这么多面具撒在床上,肯定是为了混淆视听,想让我们往传说的方向靠拢——我们可是警察,怎么会被这种把戏蒙混过关!”
豪情万丈地说完,想起自己现在对凶手是谁一无所知,目暮警部的语气又弱了下去,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对吧,江夏老弟。”
江夏很给面子地点头。
这时,佐藤美和子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她朝手心呵了一口热气,边搓边道:“我们去院子和附近的树林搜查了一遍——雪地上没有任何脚印,而这场雪在昨天傍晚就已经停了,这说明案发前后除了警方,没有人进出过这栋别墅。”
江夏看向一群竖着耳朵悄悄吃瓜的围观群众:“所以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众人:“!”可恶,还是没有躲过……
好在大家全都见过不少案子,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只是对周围的人变得更警惕。
目暮警部则松了一口气——不是外来人员就好办了,只要排查屋子里的人就可以。
不过……
“暂时不算江夏他们……”目暮警部在桥本摩耶忐忑的目光中看了他一眼,“和桥本先生,这屋子里昨晚有摄影师片桐正纪,棒球运动员松平守,秘书稻叶和代,占卜师长良遥,摇滚歌手蓝川冬矢,还有两位双胞胎女仆……”
七个人?
怎么会这么多!
鸟丸奈绪子看了惴惴不安的高森真澄一眼:“这栋房子晚上会隔断东西两侧,苏芳太太的卧室在3楼,只有西边才能上去,所以凶手应该在西侧的几个人当中。”
桥本摩耶:“……”这个女人又抢侦探助理的活!她想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同事?
目暮警部听了倒是眼睛一亮,他拿着鸟丸奈绪子给他的统计图算了算:“住在西边的有你、秘书小姐、摄影师、棒球选手、占卜师,呃……”
五个人,还是很多啊。
……不过总比刚才的七个好。
目暮警部抹了一把脸,只好勤勉工作,好在其他流程他都熟,三个五个七个的,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异。
他干脆也不再细分,把众人都聚到餐厅,然后惯例问起了不在场证明:“昨天凌晨2:30,各位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谁能证明?”
说完,目暮警部悄悄看了江夏一眼,发现江夏在走神看那两个女仆。
目暮警部于是也看过去,随手点了一个近的:“下笠小姐,你先说吧。”这俩人长得太像,他分不出来,好在她们都是一个姓氏,叫这个肯定没错。
被第一个拎出来的高森真澄:“……!!”这个警察干嘛这么早叫她,难道他怀疑什么了?!
一边心慌,她一边干脆就着这股慌乱,像个很少遇到命案的可怜路人一样颤声道:“我……在桥本先生来叫我之前,我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桥本摩耶看了她一眼:“……”此乃谎言——他去的时候这个女人显然不是刚睡醒的状态,看上去都已经睡醒吃了一趟瓜了。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当时屋里只有他和女仆两个人,柯南被甩开了,没有第3个人能作证。就算戳穿,女仆也能改口说她是被动静吓醒以后,睡不着又不敢出门,所以才很清醒地在屋子里等着。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桥本摩耶怀疑这两个女仆都是乌佐的人——虽然柯南那个卷王总是坑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避讳内斗。但桥本摩耶初来乍到,把握不好尺度,不敢一上来就把同事往警察眼皮子底下送。
他只好稳妥起见,什么都没说,默默看天。
没有第三方插话,目暮警部于是没看出什么,只听出来这是那个跟江夏他们待在一边的女仆——东侧,这边的人没有嫌疑。
他于是轻松了一点,语气也不再那么严肃:“桥本先生找到你之后,伱们就一起去假面厅开门了?”
高森真澄把她十八年的生活经验全想了一遍,终于勉强稳固了柔弱无助的模样,她点点头:“我们先到厨房取了钥匙——钥匙就挂在厨房的墙上,之后去了假面厅开门。”
目暮警部恍然大悟:“钥匙居然是公用的?也就是说,即便是你们东边的人,也能随时跑去西边杀人?”
高森真澄吓了一跳,连忙道:“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