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凉,已经没过了膝盖不少。灌了水的鞋和挽起的裤腿比想象中更沉。水里不时有树叶还是树枝划过小腿,麻麻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起了一层又一次鸡皮疙瘩。 好在弯成拱形的卷帘门不止遮雨还挡风。 别看我们只有三个人,但一趟却送过去了十个孩子。等到了校门外,小金子见我们这架势赶紧下车帮忙,把还没荡够的孩子们一个个地抱进车里。 等所有孩子都上了车,我冲小开道:“不舒服就别硬撑了你。” “老大,我没事。”小开执拗道。 “还说没事。”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的眉毛皱了一下。 “被打伤的地方为什么不贴膏药?”我问。 “那张东西的味道太难闻了。”小开倒是没有隐瞒。 “行了,你在大巴这边帮着安置孩子们吧。等一辆坐得差不多满了,让司机先把孩子们送去县招待所。”我说。 “遥哥,那我跟你去。”小金子道。 我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两拨人、一辆车往返于教学楼和校门间,楼道里的孩子渐渐少了。 夜幕虽然降临,但风小了,雨也没有方才那么密了。 我们的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却一直处于亢奋当中,尤其是在上了大巴车的孩子们扭头跟我们说谢谢的时候。 转移行动已经接近尾声,正当我们准备舒一口气时,出事了。 我、小金子跟着高小立刚送完一拨孩子返回教学楼,校门口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孩子们的惊呼。 我顾不得掩饰自己骇人的速度,几乎是水上飞般地冲了过去。两个孩子此刻正在一件雨衣里挣扎,我伸手把他们抄起来,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女孩指着水面道:“校长掉下去了!” “掉哪儿去了?”我脱口而出。 “的男孩道。“最后我感觉被推了一把,就和小花又浮上来了。” 有坑?不能啊。我们都在这走了快十趟了。 我用脚朝着他俩说的地方一点点的蹭。果然,前面踩不到实地。难道地陷了?像新闻报道那样出现个“天坑”? 我俯下身子摸到了坑的边缘,几根铁条被我捞了起来。 我拿给孩子们看。“这是什么?” 两个孩子只是摇头,脸色惨白,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脸颊不断留下。 “那是排污井盖的铁篦子。”坐着常乐乐车赶过来的毛老师道。 “孩子们说隋校长掉进去了。”我冲他喊道。 “肯定是铁篦子被踩断了,校长!”毛老师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 “你们带孩子先走,我下去捞校长。”我说。 “”毛老师思维倒还很清楚。“领……领导,你要是……还是让我来吧,我的命不值钱。” “屁话!谁的命都一样值钱。”我把俩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扭头扎进了水里。 水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我用手摸到井盖的边缘,然后把身子一点点地探了进去。 管道里并没有湍急的水流,料想是什么地方堵着,要不就这一人多宽的排污管道,也不可能让校园积那么深的水。 等我整个身子都进了井盖,能摸到面前至少有两条管道。校长到底掉进了哪条? 距离那声惨叫,已经过去有一分钟了,要再不找到人……就完了。 要是能看见他在哪儿就好了。 看见?对啊! 我赶紧手脚并用倒着又退了出来,浮出水面的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遥哥,什么情况?”高小立和小金子也赶到了。 我一只手冲他俩摆了摆,一只手伸进了兜里。“阿福,天天快出来。” 俩救星立刻蹦了出来。 “阿福用你的透视眼看看 “老大,左边第二个管道堵着一个人。”阿福第一时间就给出了答案。 我深吸了口气,又一头扎了进去。 嗯,这是左手第一个管道,这是左手第二个……,确定位置的我快速地往里摸索着,管道壁上滑腻一片,而且味道也……。嗯!这是……这是头发。 找到你了! 我两只手拽住隋校长的头发拼命的往外拉,没动。感觉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又往前爬了一点,双手扣住他的腋下,一边拉一边晃。五六下后终于动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