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科长，那是市体育局的车。”小孙道。 “管他谁的车，用就完了。”说完我冲周晓周喊道：“晓周，让司机开车，再叫上几个队员去小学帮忙。” 周晓周答应一声，安排去了。 “遥哥，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也去吧。”高小立道。 “当然。”说完，我就冲到了雨里。 暴雨伴随着大风，其实打不打伞没什么区别。反正在我略加控制的速度下，进到哈弗里依旧湿身了。 高小立也差不多。 我冲窗外喊道：“隋校长，带路。” 等隋校长上了那辆破面包。哈弗的后门又被拉开了，小开穿着件雨衣钻了进来，后面跟着常乐乐。 “你干什么？”我问。 “我也去。”不能我反驳，小开就关上了车门。 “别闹，你一动，好多人都得跟着动。大雨天的，你就别给大伙添乱了成不？”我说。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就算真有危险，你也可以贴身保护我。”小开道。 前面破面包已经走了，我只得赶忙发动了车子。 跟着隋校长开了十多分钟，雨越下越大，地势也越走越低。路上趴窝的汽车渐渐多了起来。好在是周末，要是工作日，这个点儿正赶上下班高峰，那路上可就蔚为壮观了。即便如此，路上还是有不少没来得及赶回家的人，舍弃了爱车、电动车、自行车躲进路两旁的店铺里。 “水越来越深，前面的面包要歇菜。”高小立盯着前方道。 果然，还没出十米，面包车拼劲全力地哼哧了几声，不动了。 我把车贴着面包停了，常乐乐打开车门，隋校长一步迈了进来。 他没想到后座还有位外宾，先冲小开友善地笑笑，然后道：“这位领导，麻烦您了。” “领导可不敢当，我不过是足球队的领队。隋校长您喊我小陆就成。咱们学校还有多远？”我问。 “再往前过一个路口，左转就到了。”隋校长说完还往后望了望那两辆大巴。 “咱们小学怎么建在地势这么低的位置。”小开问。“当时，规划的也太不合理了。” “呦，原来小姑娘还会说呐。”隋校长话刚出口就顿觉不妥，他有些尴尬地笑笑。“现在的慈云小学是在原来村小学的基础上翻盖的。连我都是咱们小学毕业的。那时候慈水水库只不过是个小鱼塘，后来挖水库的时候土石都堆在这附近。最近几年县里发展的快了，才有的这些高楼，路也是前两年才修的。结果平整后，这边地势就比学校高出来不少。加上近来雨水充足，而当时规划的排水系统又没有考虑周到。所以，只要一下大雨，雨水就会倒灌学校。校门口摆的沙袋都快赶上我高了。不瞒你们说，现在我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是先查天气预报。” “这个问题怎么不跟县里反映一下？”我说。 “反映过，不管是搬学校还是改排水都得不少钱。成县长市里跑了好几趟，不过最近市里兴建个什么智慧城市也是没钱。好在灯具厂有些盈利，县里打算用这些先顶一顶，逐步改改排水。”隋校长道。 “现在咱们学校有多少孩子？”我问。 “稍微有点钱，有点本事的家长都把孩子送到县里的小学或者市里的私立去了。所以现在孩子不多，总共才不到三百。老师也只有五名。”隋校长道。 “不到三百，那挤一挤，两辆大巴跑三趟差不多能都接出来。”我说。 “嗯，也就是大巴能进去不趴窝了。”隋校长说完又瞅了瞅我的方向盘，道：“还有就是陆科长你这辆哈弗，底盘也真够高的。” 顺着隋校长的导航，车子终于开到了慈云小学。 头顶架子上的铁皮招牌，“学”字不知道被风刮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慈云小”三个字在风中瑟瑟发抖。有些锈迹的大门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校门口的地上摞起了四层沙袋，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沙袋内外的水平面相差不了多少。 高小立先跳下了车。浸着雨水的沙袋一包能有七八十斤，他一手一个撇到一旁。等隋校长下车帮忙的时候，他已经清出来了四五米宽。 我招呼他俩上车，然后直接开进了校园。 正对面是座三层的教学楼，教室里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孩子们唱歌的声音。 隋校长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道：“老师们担心小一些的孩子们害怕，就加了节音乐课。” 我尽量靠着台阶停了，哈弗的灯光晃着一楼教室里的老师和孩子们朝外张望。当看见从车里下来的是他们的隋校长时，一个个都高兴地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