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为那一个个浴血奋战的战士而书写,而歌唱,而鸣啼! 可,不一会儿,这个战士还是倒下了。 他身边的另一个战士也倒下了,还有更多…更多倒下的战士… “咚咚咚…” 终于,在最后的一声鼓响之后,关平心一横,他恨恨的说:“血不流干,誓不休战…不忍了,杀,所有关家军能动的,都随我杀…” “战,战,战…” 那些带着伤的关家兵也提起了长枪,他们眼含热泪往前冲。 顿时间… 这支最后的关家兵士出动了。 这也意味着,这支残军…拼到了最后。 这将是最后的攻势—— … “死——” 又一个魏军的百夫长被黄忠劈落下马。 黄忠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他也负了伤,但不严重… 可这一刻,巨大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莫说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就是…就是巅峰的壮年男人,也扛不住这接连的车轮战。 呼… 黄忠长呼口气,他翻身下马,他扶着马,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身边的尸体很多,连同那些倒下的战马,横于众人的面前,他抚了把背着的蒙古复合弓,他举起手,再度判断他与庞德的距离时,手都在微微的发颤。 “五百二十步是么?” 黄忠是神射手,他对距离的把控极为精准,哪怕是夜晚,哪怕只是凭着周围的火把。 感受着呼呼的劲风,黄忠沙哑的低声沉吟。 “这么强劲的风向,极限距离…是足以射到五百步的…” 说这话时,黄忠还抬头看了那五百二十步之外的庞德一眼。 这一刻,黄忠身边余下的一干骑兵也纷纷下马,拥簇在了他的身边。 “杀…杀…” 星空之下,鲜血仍在飞溅,席卷整个战场…到处都是人的尸体堆起的尸山,特别是黄忠的身边,一人多高的尸山竟能将他完全遮盖。 “又是差二十步么?” 黄忠口中喃喃… 这一刻他不由得想到的是当年,他自诩英雄无敌,老年得子,可偏偏在郊外,救儿子时,射虎所差的就是那二十步! 也是那二十步让他与儿子永远的天人永隔。 “二十步…二十步…” 黄忠不由得咬牙切齿。 若是…他能多射出这二十步,那现在的他又岂会如此孤苦?又岂会在那一个个夜晚,辗转难以入眠。 ——『吾儿…若没死,如今也…也有云旗那么大了吧?也有云旗这么机敏,这么聪慧吧?』 这一刻的黄忠眼眸中擒着泪花。 他想到了他的儿子,想到了关麟,想到了这复合弓,想到了关麟头顶着的“逆子”头衔! 呵呵,若是他儿子还活着,便是逆子又又何妨? 那一样是他黄忠的心头肉啊! 黄忠的眼眸再度望向这蒙古大弓… 仿佛冥冥中,他的眼前出现的幻觉,就像是这蒙古大弓是他死去的儿子亲手交给他的! 黄忠都能想到,儿子长大时的样子,想到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问他。 ——“爹,人人都说你百步穿杨?那五百步怎样?” ——“五百二十步呢?” 五百二十步么? 黄忠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最后吟道:“二十步”,这一刻他转过头,又一次望向庞德。 因为他…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 就是儿子死后,他苦苦练习,数百个日夜,为了增加那“二十步”的射程,而练出的杀手锏! … 惨叫、哀嚎、战矛、大刀… 各种兵器的碰撞时,惨叫声依旧萦绕在黄忠的耳畔,只是,仿佛听多了这些声音,他已经变得麻木! 又仿佛,他正在酝酿着什么。 “哈哈。” 看到黄忠下马,徐晃终于笑了。 另一边的庞德也笑了,“这老匹夫总算扛不住了!” 说这话时,庞德尤自一阵心有余悸,他自问,若是他自己…一定不会像黄忠这么能打! 说起来,他与关羽交过手,也与黄忠交过手,如今的庞德笃定,真要打起来,关羽未必能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