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使和雾使都是同一个人——洗白灰,只不过,雾使没有了洗白灰的记忆,但是,水使却有洗白灰的记忆,这样的事情,说起来,那就实在是离谱了。 “两个洗白灰,这是怎么样做到的?”六式大帝对于这样的情况,也都很神奇,喃喃地说道:“这是怎么样骗过当年的交易的?” “其实,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李七夜淡淡地说道:“这就是需要大决心了,而且需要一个很强大的备份,需要重头再来。把自己道身拿来,灌入自己的一切大道造化,最终,使这样的一个道身来替自己受过,而这个过程,就是规则的漏洞,因为道身与真身之间,太高度相似了,真身便可以金蝉脱壳。” 说到这里,李七夜顿了一下,看着老阿伯,徐徐地说道:“事实上,这种方法,不是他们发明的,而是另有其人。” 六式大帝也明白,那么,发明这种方法的人,就是老阿伯了,或者说是老阿伯的真身,而老阿伯,只不过是代之受过的道身罢了。 “那你们,是怎么被骄横卖了的呢?”在这个时候,六式大帝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水使与雾使他们两个人都不由为之冷哼了一声,不吭声了,两个人明显对骄横特别的不爽。 “不过,也用不着去恨骄横,你们心知肚明,做这一场交易的时候,是他发现的,然后你同意了。”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只不过,他是作了一个恶作剧罢了,不然的话,真身又怎么可能那么快登临巅峰呢?” 说到这里,李七夜看着水使,悠然地说道:“所以,你更恨的是洗白灰,因为你是代之受过,把你扔在了这里。” “自己恨自己。”六式大帝听着这样的话之时,觉得有些荒谬,十分的离谱,但是,又完全能说得通。 “或许,谁都恨过自己的时候。”老阿伯感慨地说道:“只有能斩了过去,才能更好地做一个鬼,这才是自然。” “所以,你不恨自己的真身了?”李七夜悠然地看着老阿伯。 “我是我,我就是真身。”老阿伯认真地说道。 “这一点,你比水使通透了。”李七夜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所以,你才会崛起得如此强大。” “只是,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得吗?”六式大帝不由好奇地问道。 “这就看每个人的想法了。”李七夜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当年,洗白灰与骄横,那一定是有着性命之交了,否则,又怎么会把自己卖给恶魔呢,骄横所想要的东西,那也的确是需要匡得住他自己斩下的。” “好深的友情。”听到这样的话,六式大帝也不由为之感慨,洗白灰竟然为骄横把自己卖了。 “那是他欠了人情。”在这个时候,一直都热情洋溢于脸上的水使,冷冷地看着雾使。 若是要论恨,水使对于骄横的恨,还是不如洗白灰,他更恨他自己,也就是他的真身,让他留在了这里,代之受过,而真身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还了骄横的恩情罢了。 但是,对于自己的过去,雾使却是一团雾水,因为在旧约袭杀之时,生死最后一刻,他把自己湮灭融掉了,最后才逃过一劫,活过来,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抹除了,他关于自己是洗白灰的记忆、痕迹都被彻底抹除了。 “我需要这东西。”雾使不由看着老阿伯手中的这个吊坠,说道。 这吊坠之中承载着洗白灰的一切造化,只要他拿回了这件东西,那就是能续上他的记忆了。 “那就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了,这代价,你不一定能付得起。”老阿伯笑吟吟地说道。 “你当了什么?”雾使不由问水使。 “不关你的事。”水使沉声地说道:“这是我的东西。” 水使这样一说,雾使无话可说,事实上,的确是如此,这个吊坠,乃是封有洗白灰一切的造化,但是,当年,是洗白灰他自己把它灌入了道身之中,使得道身替自己受过。 这就意味着,在灌入这一刻,所有的造化,都应该归属于道身,哪怕雾使是真正的洗白灰,他才是真身,但,在这个时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没有权利赎回这件东西,只有水使才有资格赎回这件东西。 看着水使和雾使,六式大帝都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那种感觉无与伦比,就好像是看到两个的自己,但是,两个自己却有完全不一样的立场,甚至是两个自己有仇有恨。 在这个时候,两个自己不自相残杀,那都已经是十分有修养、十分克制的事情了。 “如果他斩了过去,你就可以赎回。”老阿伯说道:“但是,这代价,就不见得你能付得起了,而且,你也不见得能做回人。” 老阿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