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依然是黄沙漫天,依然是炽热难当。 在小酒馆里面,老人依然蜷缩在那里,整个人昏昏欲睡,神态木然,似乎世间所有事情都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甚至可以说,世间的一切事情,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他去眷恋,让他去感兴趣了。 老人卷缩在这里,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似乎他这样一睡就是千百万年,这将是要与这一片黄沙一同朽老枯死一样。 这样的一个老人,或许真的让人充满了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样鸟不拉屎的沙漠之中开了这样的一个小酒馆呢。 又是因为什么,让这样的一个老人犹如厌世一般,默默无声地呆在了这样的一个沙漠之地,卷缩在这样的小角落里。 但是,说来也奇怪,这样的一个老人,蜷缩在那个小角落里,就好像是能蜷缩到天荒地老一样,不管是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变化,不管是有多少的门派兴衰交替,也不管有多少人杰崛起陨落。 总之,世间兴衰,万物更替,但,在这个老人的这个小角里,就好像是千百万年不变一样,万年过去,是如此,十万年过去,也是如此,百万年过去,依然是如此…… 似乎,在这样的一个角落里,在这样的一片沙漠之中,老人将要与天同枯一样。 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当然,这也是没有谁人会去留意的事情,就算是有,也不见得有谁会能有这样的时间与精力一直耗下去。 试想一下,一个老人,蜷缩在这样的一个角落里,与沙漠同枯,在这世间,有几个人会去长时间留意他呢?最多偶尔之时,会感兴趣多看几眼罢了。 这样的一个老人,充满了未知,似乎他身上有着很多秘密一样,但是,不管他身上有怎么样的秘密,他有怎么样了不得的经历,但是,只怕没有谁能从他身上挖掘出来,没有谁能从他身上知道有关于他的所有一切。 黄沙漫天,沙漠依然是那么的炎热,在这高温的沙漠之中,在那模糊的水汽之中,有一个人走来了。 这样的一个人行走在沙漠之中,身上风尘仆仆,黄沙都灌入衣领了,他身上的衣物也看起来是脏兮兮的,但是,他就这样漫步在沙漠之中,似乎沙漠的高温,沙漠之中的危险,都让他孰视无睹。 事实上,并非是他孰视无睹,而是因为他一双眼睛根本就是失焦,好像他的魂魄并不在自己身体里一样,此时行走而来,那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李七夜,没错,此时在沙漠中行走的正是李七夜,他依然是在自我的放逐之中,在放逐之时,他既可以对身外万物一无所察,但,又是能窥视天地万道,一切的转变,那只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放逐的李七夜,看起来犹如是普通人一样,似乎他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任何大道的奥妙。 但是,往往有时,放逐的李七夜反而是更加强大,因为他在一念之间,可塑万道,也可毁天地。 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漫无目的、毫无意识的李七夜已经走入了酒馆,一屁股坐在了那吱吱发声的凳板上。 事实上,李七夜走来的时候,蜷缩在角落里的老人已经感知到了。 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人要是踏入这一片沙漠,这个老人都能感知,只是他无意去理会,也没有任何兴趣去理会罢了。 李七夜坐在了凳板上,一开始老人没有理会,也对于什么样的客人不感任何兴趣。 而李七夜坐在那里,也没有任何吭声,此时如行尸走肉的他处于一个无意识状态,根本就是可以直接忽略一切的事情,天地万物都可以瞬间被过滤掉。 就这样,老人蜷缩在小角落里,李七夜坐在吱吱响的凳板之上,没有谁说话,好像李七夜也从来没有出现一样,小酒馆依然是安静无比,只能听到门口那面布幌在猎猎作响。 一时之间,时间犹如是停滞了一样,好像是整个天地都要一直维持到天荒地老。 但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李七夜身上。 本来,老人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兴趣,对于世间的任何事情也都不在乎,甚至毫不夸张地说,那怕是天塌下来了,老人也会反应平很淡,甚至也就只有可能多看一眼罢了。 但是,当老人一看清楚李七夜的时候,那怕是对于地万物不感兴趣的他,瞬间双眼睁得大大的,心神为之一震,就在这刹那之间,老人双目上喷涌了亘古的光芒,在他的双目之中犹如是沉浮着亿万岁月的光轮,每一道光轮浮现之时,都犹如是剖开天地。 这个老人,十分的强大,十分恐怖,世间的天尊霸主,在他面前只怕是不堪一击。 李七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