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 景文在一旁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咽下包子,这才上前恭敬给苗婉见礼。 “夫人,卑职有个老乡在郡城的虎将镖局,他手底下都是一群好手,有时候行商都会雇他们进出关运送货物。 若是您需要,卑职可以帮您请他过来,即便没有足够的人手,他认识不少同乡走镖的人,可以一起走镖。” 景柱子瞪大眼,“老乡?你有啥老乡?我咋不知道?” 这不合理! 他和景文从小打到大,一个勇猛义气,一个头脑灵活,身边都有很多同乡小弟拥簇。 这些小弟会帮他们干包括但不仅限于叫嚣、推搡、助阵、碰瓷、告家长等一系列大哥舍不下脸面的事儿。 出来当兵时倒是有不少同乡,有些死在了边关,有些早就伤退回乡了。 景柱子怎么不知道,景文还有小弟在郡城呢? 景文冲他冷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记得穿开裆裤时候的鸡毛蒜皮事儿,身体长大了,脑子还跟小时候一样。” 苗婉:“……”好家伙,这讽刺人傻逼,讽刺的相当高级了,是不打起来都可惜的程度。 她赶紧上前拉(还没打起来的)架,“两位百夫长感情真好!” 两人:“……” 苗婉又建议:“那能今天将人请过来吗?我想请他们走一趟安永郡,需要运输大量木材过来,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合理我都能接受,眼看着天越来越冷,我想让百姓们早点住上新房子,得尽快。” 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等人来了,二位想要再回味一下童年,就可以慢慢找个开阔的地儿,好好回味了。” 众将士:“……”听出来了,守备夫人这是生怕两个百夫长打不起来。 在苗婉的插科打诨下,两人迅速偃旗息鼓,景文带着两个人立刻出发去郡城请人,其他人各就各位干活儿。 苗婉上骡车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两位回味童年的时候,别忘了派人吱一声,我家孩子也多,让他们学学正常的童年怎么过。” 到时候她也好去瞧个热闹,让这群小萝卜头看看挨揍到底是什么样,她昨天那就是毛毛雨罢了。 其他人:“……” 等苗婉走了以后,梁安和偷偷看笑话的徐大尧、周定捂着肚子笑得快岔气了,这守备夫人也太好玩儿了,还是个爱瞧热闹的。 “若是以后军中比摔跤的时候,咱们可以请守备大人和夫人来参观啊。”周定笑得腮帮子疼,“说不准夫人看过瘾了,还能帮咱们说几句好话。” 梁安说了句大实在话,“最重要的是,听说捐军饷的事儿,全得靠这位夫人,要不……” 他们都看向景柱子。 景柱子突然打了个哆嗦,有人在算计他,肯定是景文这个王八羔子! 苗婉不知道这群将士们准备起哄摩擦一下给她看,解决了木材的问题,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 首当其冲就是马上一个月了,要统计大家做出来的货物,挑选出来送去郡城卖的东西。 还有就是盖好的房子得赶紧分配给攒够工分的百姓,早晚已经滴水成冰了,不能再让他们住帐篷了,否则要冻出毛病来。 攒不够工分的可以赊欠工分后续偿还,两个军营的将士们也该将俸禄和福利物资发下去,最重要的就是保暖的衣裳,他们大多还得去雪山附近轮值。 苗婉看过秦茂原先准备给将士们发的冬衣,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拆开后里面的棉花硬成一团不说,大部分还都是黑棉。 气得苗婉差点破口大骂,这种黑心王八蛋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将士们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用血肉之躯为百姓们镇守一方安宁的,死在敌人手里还能称得上是为牺牲得所,被冻死冻得短寿,那特娘的人心都叫畜生给吃了。 要不是孩子在,她肯定要做法,画个圈圈点只蜡烛诅咒一下秦茂不得好死。 好在郡城的鸭子都已经运到了张家新盖好的鸭舍里,鸭舍挨着那条无名河,杨氏雇了几个健壮妇人一起养殖,都养得油光水量,鸭绒也很充足。 西永县的粮食和棉花也都运过来了,守备府接收的三个仓库堆得满满的,这叫苗婉火烧火燎扔掉那些黑心棉和一撕就破的布后,好歹是安心许多。 仓曹司的小吏偷偷告诉她,以前仓库没这么满,但是每回西永县送了东西来,过不了多少时日仓库里的东西就会被人运走。 苗婉猜,秦茂大概是拿去给卖了,一部分上供给陈嗣旭,一部分自己贪墨,越想她越想做法。 憋着一股子气,苗婉迅速安排先将棉衣给制作出来。 老百姓们想要尽快赚够工分,好换房子搬进去,过冬的物资还能继续赚工分换,他们也不会太担心熬不过冬天去。 往年冬里日子还没有现在好过呢,就算家家户户都勤劳,也没地方换吃食去。 孙氏和阮嘉麟的媳妇李氏一个负责炮制鸭绒和棉花,一个负责教大家用织布机怎么提高效率,又快又好的织出厚棉布来。 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守备府的私库也已经满了,苗婉粗算大概能做出三千件羽绒服和三千套棉服不成问题。 因为跟兀良哈氏断了交,北蒙其他商人要么借口羊不多,要么直接不卖西宁镇羊毛,还有直接狮子大张口的。 苗婉没惯这些人的臭毛病,现在不卖,有他们求着她买的时候。 毛衣毛裤最多只能做几百套就是好的,但没有毛衣毛裤可以做秋衣秋裤,帽子和手套可以现做棉的。 可这些也远远不够,军营中有六千一百将士,西宁镇买不起厚衣裳要用工分换的大人小孩老人加起来,近三千人。 大人还能熬,小孩老人不行。 不出去巡边的将士还能熬一下,去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