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使的时候。 有逃出来的人,都不成人样儿了,闹到郡城的定北将军府前,这才被众人所知。 那时陈嗣旭刚接手固北军,还算是有血性,跟西蕃人干了好大一仗,杀得西蕃人不敢再随意犯边,也因此陈嗣旭凭军功稳固了在固北军中的威望。 乔盛文听得张大壮提及此事,张了张嘴,却迟疑着没把猜测说出来。 陈嗣旭当年是因陈国公府运作,陷害了前头那位老将军,压着摄政王一派接手西北,在军中并不能服众。 若无此事,估计十几二十年他都未必能坐稳定北将军的位子,若真是杀敌就算了,可若是他跟西蕃人沆瀣一气…… 乔盛文心底发寒,按理说千金楼如今是给定北将军供奉而开,又与守备府交好,就算兀良哈氏不知道内情的话,也不敢对千金楼随意动手。 除非……是监守自盗。 乔盛文不明白的是,如若是陈嗣旭所为,他为何要这般做? 如果是瑞臣漏了马脚,他大可以直接灭了乔家。 如果没有漏马脚,陈嗣旭想要千金楼,乔家也不可能硬挺着不给。 只这话不能跟任何人提,乔盛文也就没法子立刻想明白这些问题,只能等儿子回来再从长计议。 乔盛文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快把发髻抓出鸟窝来的儿媳妇,“千金楼先挂上歇业的牌子,就说遭了贼,整顿一番,十日后再开张。 大家都先家去,好好休息一番,往后这些时日,今日在千金楼的众人,都不要落了单,无论做什么,尽量一家子一起。” 乔盛文一提醒,阮嘉麟也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对,上茅房也尽量人多点,千万不要一个人,贼人之所以不在夜里动手,肯定是因为夜里有人值守,人也不在一处,不如白天都聚在一块儿时方便,所以分开也好,但是不要落单,尤其是娘子们。” 众人不明觉厉,但是遭贼的事儿,都是老百姓没啥经验,只能听乔盛文的,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定北将军府的书房内。 ‘啪’的一声,陈嗣旭将茶盏摔到陈志晟脚下。 “愚蠢!让你抓个妇人都能失手,你还能做什么?” 陈志晟都快哭了,缩着脖子小声解释,“那大李氏和小李氏夜里大多时候不在一块,晚上还有人值守库房,咱们的人稍微有点动静,娘子们叫起来,夜里更容易招人注意。所以儿想着,趁她们青天白日在一块,也没人守着的时候动手。” 往常阮衾父子出去后,都是一两个时辰才会回来,谁知道这次回来的那么快。 若非义父不肯让人知道此事乃大将军府所为,还要求将人活着带回来,晚上直接抹了脖子杀干净,一把火啥都看不出来。 陈嗣旭阴沉看了义子一眼没说话,莽夫,他身边着实缺些带脑子的。 若是能杀,他恨不能将跟乔家有关的人全杀个干净,一了百了。 可圣人在西北有暗探,他是清楚的,否则乔家一来西北他就灭了,还能放任他们开铺子? 他打杀乔家还有理由,突然杀两个妇人,但凡露出一点痕迹去,陈家都承受不起。 而且陈嗣旭也不能肯定,李氏有没有将什么证据留在哪儿,人一死就鱼死网破送进圣人手里,到时候更要完犊子。 所以将李氏的后人提回来,严刑拷打,逼问过再行事比较稳妥。 若无此份稳妥,陈国公府一脉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份成就? 自从查出那纺车和织布机都是阮家人带来的,阮衾父子的娘子都姓李,陈嗣旭这心里就愈发的不安稳。 既然拿不准是哪个,就都掳了来最稳妥。 但要是没办法掳了来……陈嗣旭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他不能动手,有人可以。 陈嗣旭挥挥手,“成事不足的东西,此事你不用管了,收拾好院子,我去你府上住两天解解郁气。” 陈志晟心神一动,这是要去他府上睡西蕃女人? 老三府上也有西蕃贱妾,义父最近都是去老三府上多,事儿没办成却要去睡那个都护之女,这是要用西蕃人来做事啊。 他面上滴水不漏,只涨红着表现出小心忐忑的姿态,“是是是,儿子这就下去准备好,一定让义父尽兴。” “去吧。”陈嗣旭随意道,顿了下,“让人看住乔瑞臣,最近多给他安排些事儿,暂时不要让他回西宁镇,什么时候让他回去,我会告诉你。” 陈嗣旭还没下定主意要不要留下乔瑞臣,这小子知情知趣,脑子也算好使,若留下也能让圣人更不会怀疑他。 但他又怕斩草不除根,留下后患,只想着再考虑一阵子,等西蕃人那边定下来动作,再说不迟。 陈志晟满口答应,回头就叫人安排乔瑞臣带队往边境去巡逻。 与乔瑞臣轮值的两个武官那里也叮嘱好,先后出点子事儿,让乔瑞臣一两个月不能回程。 千金楼既然已经关了,苗婉问过大夫,得知可以挪动,就紧着叫人将女工和二舅夫妇并着两个护卫拉回了乔家修养。 一到家她就叮嘱耿叔,“劳烦您跑一趟咱们的地里,把阿墩给叫回来。” 耿叔只想守着娘子,有些不明白,“叫他回来干啥?” 苗婉幽幽看了眼耿叔,“值夜。” 耿叔:“……我这就去!”谁也没阿墩值夜更靠谱! 等众人都安顿好,苗婉只说自己累着了,想好好睡一觉,将淘淘给耿氏看着,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乔盛文还当是儿媳妇吓着了,“娘子,晚上熬些安神汤吧,家里人都喝点,省得晚上睡不踏实。” 耿氏也怕儿媳妇是吓着了,“好,我这就跟张娘子去抓药。” 苗婉是有点害怕,可更多的是懊恼,这会儿一个人趴在炕桌上,使劲儿砸自己的脑袋。 今天这个事情不只是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