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别这样。”、“大夫,求求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就在煜诚跪在地上,连连俯首乞怜的同时,承美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那个午夜,承美被紧急推进了急救室,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煜诚歇斯底里的跪地哭泣着。在他的周围有鲜红刺目的血珠。
看着不断旋转的红灯,煜诚只好麻木脱力的倚靠在墙上。看着掌心渐渐干涸的血,煜诚再次回身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向墙壁。他突然很后悔,如果没有将孩子带来这个世上就好了,那样承美就不会遭受到这样剧烈的苦楚。
“哥,你没事吧哥,地上凉别坐在地上。”
此时,医生全都聚集在承美的身边。看着依然闪烁不停的红灯,煜诚险些昏倒在煜祺的肩膀。
“大,大夫,我老婆她…”
“你是李承美的家属吧,不用担心,母女都没有大碍。”
就在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煜诚突然头昏脑涨的栽在煜祺的臂弯里。
“哥,人家大夫明明跟你说了,嫂子和孩子那不用操心。”
从煜祺口中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煜诚这才表情夸张的松了口气,可同时也心惊于 千钧一发的刺激。
深夜的病床,承美紧紧的蹙眉沉睡,她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因为长期心情抑郁(妈妈和妹妹病重),承美有些营养不良,以至自己消瘦的身体包裹在空空荡荡的病服里,无数次,煜诚很想摸摸她的脸颊,可最终还是慢慢收回了手。这一夜深远漫长,守在床边的煜诚耳中听到的是承美低喃般的呼吸,但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依然萦绕在他的眼中。
第七年:“房贷、赡养费、孩子的奶粉钱,每一样都要用钱,就你这么点收入,我们家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郑煜诚岗位晋升没有希望不要紧,你倒是想想别的出路呀?难道非要我们一家喝西北风才会去想吗?”
此时的煜诚早已习惯了承美的不温柔。见她突然语气尖锐、激烈。煜诚脸色微沉,
诚眼中的柔情渐散,只剩冷漠。
“李承美嫌我没有出息,你自己怎么不去想办法。我们是夫妻?我不是你的父亲。”
“郑煜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懦弱无能很有理吗?你知不知道别人的生活都是越过越好,人家都换了花园小区,只有我们还蜗居在80平的房子里。”
被反驳的屈辱,让承美再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承美苦笑,偏着脑袋看着神色冰冷的煜诚。煜诚的眉蹙得更紧,落在承美眼中几乎凝结成冰霜。
“你现在是在嫌弃我吗?李承美,要不是因为我年轻不懂事,否则以你的处境,你以为自己的婚嫁会这么顺利吗?”
“你说什么?喂?”
承美强行撑起的气势瞬间被碾碎,心脏抽搐,疼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她一把扯过煜诚的袖口,但却被他的一再推诿深深刺痛了,她奋力吼着,红着眼眶与他逼视着。
“郑煜诚,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这些?”
“我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如果我当初就在想这些,现在怎么会活得一点儿希望都看不到。”
煜诚冷冷的瞪着承美,眸底怒气翻涌。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几乎能将时间冻住。气氛一度压抑得令人窒息,就连承美死死扯着煜诚的手都有些脱力。直到崔仁赫的来电将煜诚叫走。
“砰!!!”
承美被摔门声震得狠狠一颤,撑着玄关柜才勉强稳住身体。
“妈妈,是跟爸爸吵架了吗?”
女儿听着声音,哭着跑了出来。承美在孩子面前向来温柔,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控过。
也是在那一日,承美怔愣的坐在餐桌前。直到看着自己忙碌整个下午的饭菜热气渐渐消散,承美才双目通红的将饭菜拿去倒掉,瞬间泪水再次打湿了眼眶。为了不吵醒孩子,承美默默而又一点一点的将家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看着焕然一新却陈旧无比的厨房,就好像自己从来不曾欣喜的为活着忙碌过似的。
深夜,承美衣着单薄的坐在楼梯上,看着这个突然间毫无生气的家出神。还记得刚刚结婚的那一年,因为害怕孤独、害怕黑夜、害怕安静,承美可以将电视放得好大声。但现在,家里安静得可怕,好像即将变成离婚的模样。
为什么每一天都要在和好与争吵中度过,为什么一夕之间我们又退回到冰冷、陌生的原点。看看愈发深邃的黑夜,承美不记得自己究竟坐了多久,但当她木然的起身回房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先去看看熟睡中的孩子。然后再机械性的把搭配好的工作装给煜诚挂出来,尽管在熨烫衬衣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了不久前的争吵而暗暗垂泪。
一晃又过了两年,承美日复一日的做着这样的事情,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一家四口的起居。明明很多时候煜诚并没有加班,但他好像从未把家里的一切放在眼里。看着承美分身乏术的同时拉扯着两个孩子,煜诚还是执拗的将自己关在游戏的世界里。就连生理期的承美难受得弯下身,最后发出吃痛的哭声。煜诚也只是习惯性的隔着门缝朝卧室里看一眼,然后匆忙上楼。那个时候,在煜诚面前,就好像承美所有的牺牲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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