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薄荷酒眼前一亮,根本没想到降谷零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降谷零将青年的喜悦尽收眼底,不露声色提出交换条件:“前提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没问题。”薄荷酒点头。这个游戏昨天已经玩过了,今天他不介意再玩一次。 “还记得吗?在你刚搬来和我一起住的时候,我们去吃过一次烤肉。那天晚上街上有很多的高中生。你当时不太开心,我以为你是想要吃冰沙。那些学生和你年纪相仿,那才是你当时难过的原因,对吗?” 路过同龄人的身边,深陷泥潭的杀手会想些什么呢? “我...”薄荷酒用打了石膏的右手挠挠头。当时,自己确实有一点小感概,可是这件事情如果降谷零不提起,自己早就忘了。 不对! 降谷零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未成年的事情? 这样勾引计划岂不是进行不下去了? 薄荷酒焦虑地咽了咽唾沫,开始找补:“我没有。当天我心情明明很好,是降谷君想太多啦。” “为什么要否认?” “什么?” “明明承认这件事会让你的处境更乐观一些,可是你为什么要否认。”降谷零质问。 薄荷酒心中的小人已经在捶胸顿足了,能为什么,当然是怕你嫌我小啊。不然呢? “我只是长的年轻,真的已经成年了。”他的眼神无比真诚。 降谷零拿出手机,开始翻找联系人:“既如此,一会儿我带医生来给你做骨龄检测。如果检测结果显示你撒谎了,手铐还是铐着吧。” 薄荷酒没有思考,改口非常之快:“...我刚才忽然想起来,我好像确实没成年。” “......” “下一个问题,硬盘在哪?” 薄荷酒抿了抿嘴唇:“这已经不是私人谈话了,降谷君要开始审问我了吗?” “有区别?” “当然有,前者是我想让降谷君知道的事情。”薄荷酒的语气理所当然,那么这边压力又给回降谷君。 美好的气氛渐渐稀薄。 降谷零冷冰冰地打量着他,对方的迂回让他有种实施暴力的冲动。 虽然降谷零并不想承认,可在他的内心之中,一直深埋着另外一种处理与薄荷酒的关系的方法。 譬如现在就把他正在愈合中的腕骨重新掰断,然后逼迫他回答所有问题。 每一次见到薄荷酒,他都要重新把这种暴戾之气重新压制下去。 内心此刻仿佛分成了两个极端,一端想要引导薄荷酒从黑暗重回光明;另一端则急迫地想挖出薄荷酒知道的所有情报,哪怕让对方的身心遭受创伤也无所谓(这通常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尤其是在薄荷酒的胃痛严重以后,两端越来越割裂,甚至到了让人时不时就恍惚一下的程度。只有在见不到薄荷酒的时候,他才能够正常思考。 不过,目前仍然是第一种想法占了上风。毕竟虐待未成年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至于空调的低温,这种小小的举措就不在降谷零认为的‘雷霆手段’范围之内了。 青年杀手在敏锐的第六感之下,将受伤的右手藏到背后:“降谷君,你的眼神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腕骨忽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冰冷的眸子变得温和起来,换了个话题:“那么,哪些问题是可以告诉我的,哪些不能告诉我的?” 薄荷酒爽利地答道:“除了硬盘的问题,其他的我都可以。” 降谷零知道自己距离成功只剩半步了:“介意测慌吗?” 薄荷酒思考了一下:“如果午餐有橘子味汽水,那就不介意了。” - 测谎的时间定在了薄荷酒用过午餐之后,警察厅的众人对薄荷酒愿意说出一切并且答应测谎的举动瞋目结舌。 毕竟在一天前,他还半点都不愿配合审讯。 而这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降谷先生在早上去了一次薄荷酒的监狱待了不到半小时。 在降谷零从羁押区出来后,就直接吩咐下属去准备调试测谎仪器。 薄荷酒也好似为了满足他们的幻想一样,被带出来时迈着虚弱的步伐,没什么精神地地扫过警备企划课每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明明只是正午时的困倦,在众人眼里却好似被脑补成了别的内容。 整个警备企划课在得知薄荷酒可能是未成年后,那种被耍的气愤稍稍冲淡了些,对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上了那么一分。 负责进行测谎的居秋慧子在开始之前,把风见拉到一边,小声问:“今早到底发生什么了,薄荷酒怎么突然想通了?” 风见谨慎开口:“可能是降谷先生让他变成熟了吧。” 和小孩子讲道理,让其幡然醒悟。他猜降谷先生就是这么做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秋慧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叹道:“真不是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