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你的生日? 不对, 我的生日不在一月,而是在樱花绽放的四月。 可是我听到有人唱生日歌给你。 那不是唱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会听着别人的生日歌,你又是谁呢? 我不知道, 但是...我应该是薄荷酒。 - 薄荷酒睁开眼睛。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温馨的梦,梦里他只是一名警察,简单纯粹的那种。 这是一间通风良好的普通的牢房。没有奇怪的工具,光线也不昏暗。头顶的磨砂玻璃扣板里有三盏白炽灯,将房间照的无比明亮。 唯一彰显科技感的物品是牢房里八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和一个挂式空调。 他的身上仍然穿着去游乐园时穿的衬衫和黑色长裤, 而不是那种颜色他还蛮喜欢的囚服。这说明公安对他只是秘密逮捕, 还没登记在被捕人员名单上。 左手被铐在了床头的铁架上, 薄荷酒试图拉动手铐,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在房间回荡。 而他的右手因为骨折的手腕被石膏固定, 所以没有被束缚。手腕已经不那么痛了,低头凑近轻轻闻了一下,还留有淡淡的药味。 他不禁想, 如果右侧手腕没受伤的话, 是不是公安就会把自己两只手都铐在床上了? 啧, 有点可惜。 监控视频中,青年思考的样子沉静优雅。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就算是扎进眼睛里也不去闪躲, 像一个内向可欺的美人——前提是, 他没有一直用手在扒墙上风化的墙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因为一直没人来找他,薄荷酒为了打发时间,已经把活动范围之内的墙扒的换了个颜色。 从监控中看上去, 十分让人火大。 【当啷——】 被捕的杀手闻声抬起头:“降谷前辈...”他很快调整了称呼, “不, 我现在叫你前辈你应该不会高兴吧。” 降谷零气场冷然地走进来。 薄荷酒把手从墙皮上挪开:“我不抠了还不行吗, 别瞪我了。” “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降谷零问。 “说什么?” 降谷零陈述着一个事实:“你会被判死刑。” “因为毁坏墙皮?”薄荷酒眨眨眼。 见降谷零对这个冷笑话没什么反应,他收敛了笑意:“开个玩笑,不过似乎没成功。” 他懒散地靠着床架,轻描淡写地说:“我对公安来说应该还是挺有价值的,就算是死刑,大概也得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薄荷酒扯了扯手铐,径自说着:“另外,骗了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这才是你真实的性格吗?”降谷零打断他的话。 薄荷酒慢慢地调整呼吸,笑着回应:“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差别,如果我说我在和你相处时,并没有伪装你会相信吗?毕竟当你的下属实在太累了,让我总是深陷其中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忙碌的公安警察。” “还是说你更喜欢......”薄荷酒忽然凑近,用甜腻腻地语调喊了一声:“前辈。” 降谷零触电般把他推开。 头撞到水泥墙上时,青年发出了一声压抑着的轻颤,扫兴地嘟囔了一句:“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推人嘛。” 越是见薄荷酒露出无所谓的表情,降谷零的头痛就越是严重。依照自己三年前的性格,一定会把薄荷酒狠狠揍一顿来发泄,可现在不行。 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顾全大局永远要排在泄愤之前。 把降谷零的反应看在眼底的薄荷酒轻轻叹气:“看来,我的生日愿望并没有实现。” 果然生日这个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能随便乱过。 - 1:00 am 风见裕也听说降谷先生去羁押区把薄荷酒打伤了,满办公楼的寻找上司的踪影,最终在某个楼层的走廊尽头发现了他。 “降谷先生...您没事吧。” 走廊的灯光已经熄灭,黑色人影立在窗前,如丝的春雨飘进来,像一幅剪影画。 “风见。”降谷零没有回头,“数据硬盘找到了吗?” “还没。” 降谷零的语气充满疲惫:“我不是个称职的上司,这么久了都没......” “...不是这样的!”风见裕也第一次大着胆子打断上司的话:“莲野他在和大家相处的时候,不仅是您,任何人都很难想到他会是那个组织里的人的。 风见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忙调整了语气:“他不是正直的人,可也不是最坏的那一个。” “我一直在怀疑他,却从来没有下令对他进行严格的身份审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一个诡异的答案风见差点脱口而出。 降谷先生无比在意莲野君,而结局却那么让他伤心。 “去准备审问。在他妥协以前,任何手段都可以用。” 风见回神,点头:“是。” 风见裕也坐电梯回到了关押莲野诚的楼层。降谷先生的命令听上去可怕,不过现代媒体发达,谁也不敢真的搞出一些骇人的刑罚,否则丢工作的还是自己。 因此,强迫犯人开口的手段无非是一些在细微之处让人不舒服却又抓不到把柄的方式。 比如,室温。 凌晨的时候,人总是格外的怕冷。审讯室的空调开到了最低温度,单向玻璃后面,额头填了新伤的青年被带到审讯室,指尖冻得发白。 薄荷酒的衬衫是雪纺面料的,完全抵抗不住这种寒冷。 风见看着沦为阶下囚的昔日同事抬头朝自己笑了一下,不由得避开目光,而后才猛然想起来玻璃后面的青年根本看不见自己。 审讯的过程枯燥又乏味,简直就是审讯专家们的独角戏时间。 薄荷酒打着哈欠,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偶而提出几个奇怪的质疑,搞得众人一头雾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