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下,就可选择合适的时机反攻陆地,夺下一块自己的根据地。”
郑成功险些吐血,张太傅,都什么时候了,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敌众我寡,势如山倾,光夺得一块陆上根据地有什么用。
钓鱼城山高路远,拒险而守,堪称下难得一见的雄关,最后不也一样陷落了?
他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下只出海,越远越好。先行往台湾,修整一段时间,再从里出发前往吕宋,或者更远的土地,这样才有一段稳定发展的时间。”
他其实也想过直接选台湾当根据地,但转念一想,还真不行。
这个时候,元军是有极其强大的水师的。
不仅入侵日本,打了弘安之战,甚至还入侵了越南陈朝,缅甸,印度尼西亚的爪哇。
宋军的实力,各方比他自家军队落后太多了。若是停在台湾,等于说随时会元军攻打上门,到时候直接就是一个呼不应,坐而等死。
张世杰却眉峰紧锁,断然喝道:“不可!”
一路到崖山海战,在他看经是远离故土,飘零甚远了,远航台湾简直不可想象,至于去什么吕宋甚至东南亚,更是数典忘祖的大逆不道。
他冷冷道:“此等背土迁、流奔异的行为,与当亡奴有何异?倒不如留在此地殊死一搏,玉石俱焚罢了!”
郑成功冷笑一声,直视着他:“玉石俱焚?还没到穷途末路,你就先想着身殉了?”
张世杰寸步不让:“拥子之驾,移跸海外,与亡何异?我们在长久的飘零辗转之后是怎样一种状态,你一个外人,根本无从知晓,你道为何史书上会有十万人民一起投海?只因我们死也要死在故土,魂归故里——你完全无法理解!”
他这句话,好好戳到了郑成功的内心深处。
南永历帝,可不就是慌不择路逃入缅甸,成为下笑柄的么?
郑成功神色骤然冷凝,眸有霜风凛严,如高寒的云古塔般,无声与万丈碧海青森然对峙。
他一字一句道:
“本王当然理解,下没有人比本王更理解破家亡、亲友散尽、流离失所、万念俱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宋之覆灭,是夷狄第一次入主原,而之后的大覆灭,是第二次。”
“我见过兵燹纵横,见过百姓凄凉,见过城破人亡尸骨如山,见过王气凋伤一败涂地,也见过城池作陵谷,广厦变丘墟,千里绝人烟,而我出生入死,极力想要保护的人,终究在我力所不及的地方死去。”
他的声音陡然扬起,似是压抑不住怒火:
“但凡你们还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该放弃,比起一的存亡绝续,任何所谓的统之念、故土之思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若是我当年有现在这般的力量,我便是身穿白刃、埋骨成灰,也要拼死护送我的君王南逃……可是,太晚了,等我成长起,一切都不及了,时我看着他在我前万箭穿心,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崖海之上,潮声如奏。
郑成功分坐在这里,却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个夜晚,烈火冲。
清军乱箭如雨下,他在丛林的掩护下飞快地行军穿行,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只有炽焰吞噬地,烧尽了所有的一切。
隆武帝就躺在里,身上扎满了箭镞,无声无息。
郑成功当时呆立了许久,直到灰烬落满了衣衫,心浮现出一个念头。
既然父皇死了,从此我就代你而战,我的人生就是你的人生。
驱除鞑虏、反清复、光复河山,这些你想做,却不及去做的,我都会用余生为你一一实现。
可是……终究是力有不逮。
如果没有幕的出现,他将会在年后含恨而终,一州之地对抗清兵举,高举自身旗帜不倒,就经是极限了。
此刻,郑成功的声音轻轻起了波澜:“我是救不了他,救不了大,可我——”
他闭了闭:“我还想试着救一救你们。”
在郑成功看,崖山是一个还没有走向末路的南。
在南的时代,经完全无法再从头开始海外建了,纵然他日后打下吕宋和其他地区,也只作为孤悬海上的一个基地,辅助日后反清,而不可成为海外的一个「」。
但崖山却不一样,崖山有十万大宋军民,只要这些人在,走到里都是「宋」。
忽有一只手伸过,很轻地抚了一下他的后背。
郑成功愕然看去,见陆秀夫望着他,温和如春水柔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