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过五十平米的小超市, 其中有着三个售货员,这本是一个十分奢侈的事情。
然而陈雨却觉得,今天竟是他干活七八年来, 最为慌张忙碌的一天。
哪怕是鼎祥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他忙得跟滚地葫芦一样,同时接待十几个客人的时候, 也没有现在的压力大。
原因无他, 只因自家的老板,在商品定价上太过
“小哥儿,这琉璃杯,果真只要五文钱”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看起来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一个有着手掌大小,敞口无盖,通体光亮透明,看不见半分杂色的玻璃杯子, 一脸忐忑的望着陈雨。
正所谓“一般皎洁羞云母, 四射光芒突水精”, 这玻璃在大玄可谓是远胜云母水晶的奢侈品。
这男人曾去过一次州府, 见过那里售卖琉璃器的店铺,曾经见过一个五色的琉璃细口瓶,不过巴掌大小,最后竟卖五十两银子
那个时候的他, 曾惊叹于这琉璃器的华美与昂贵,感叹自己在有生之年或许也没机会拥有一个同样的琉璃瓶然而今天, 他却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铺里,见过有琉璃器售卖
哪怕纯色琉璃,并不及五色琉璃华美, 而且形制粗鄙,俨然是个庸俗的敞口水杯模样,然而这也是琉璃啊
按照男人估算,这么一个琉璃杯子,若是运去府城,只怕十两银子一个也是卖得的。
但在这个店铺里,它居然只卖五文钱还不如市场上一斤猪肉贵
男人看向陈雨,满脸都是“我见过大市面,你不要骗我”的神情。
然而他却不是第一个问的,甚至于在培训的时候,他们就问过于晚同样的问题。
陈雨摊开双手,无奈道“这琉璃杯子乃是老板定的价钱,写着五文那就是五文钱一个,你不信的话自己去付款,把它买回去你就信了。”
那男人半信半疑“真的你可不要骗我,我家里可是县北钱家。”
陈雨指了指门外“县尊老爷就在外面呢,我们要敢讹你,你直接可以告状去。”
男人想要杨县令刚才确实在外面,心里顿时一松,随即走到那门口的收银台钱,询问收银的黄飞道“劳烦帮我算一下,这杯子需要多少钱”
那黄飞瞟了一眼男人“就一个杯子,给五文钱就行对了,你要礼物吗”
那男人一惊“真是五文钱”
黄飞点点头“真是五文钱不过你想把这杯子买走的话,还需要”
男人闻言大喜,却不等黄飞把话说完,立刻转身朝着放着玻璃杯子的货架跑去,这琉璃器既然真是五文钱,那他可就赚大发了
虽然不知为何,这家昆仑商铺的老板会定下如此奇特的价格,但不妨碍他大赚一笔
男人可还记得那个货架之上,至少摆了上百个玻璃杯子,他若是全部买下再带去府城一卖,顿时就是几千两的差价,便是他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胡吃海喝过上一生了
然而还不等他把手伸向货架,一旁的陈雨立刻走了过来,直接将他拦在半路“客官,我们这儿的琉璃杯子,每人只能买上一次。”
那男人一听,眼睛顿时红了,几千倍的利润让他的心头火起,愤怒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把东西摆在外面卖,还能不让人买吗”
话还没说完,他就想要直接冲过去,拿上更多的杯子。
而就在下一秒,一个身影倏忽而至,直接拎着他的后领,把男人丢出三四米远,直接砸在了那之前闹事的人身上。
卫邈一脚踩上男人的后背,没有看那被他摔晕过去的男人,语气极为冷冽“昆仑商铺,不允许闹事。”
这话,自然是说给其他客人听的。
顿时,其他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不敢去触卫邈的霉头。
见其他人没有反应,陈雨也是露出了一个营业的微笑,对着其他围观的客人说“我家老板乃是一个奇人,做生意求牟利,只当是做个玩耍,开这间昆仑商铺也不为赚钱,就图一个乐子。”
“因此在制定价格的时候,也是十分随心所欲,想写多少就写多少,无论是赔是赚都不在意,因此各位若是看上了什么货品,尽管买下就行。”
“只是这琉璃杯数量实在是不多,所以就有了一人只能买一个的规矩,而隔壁的花露水也是如此。”
陈雨走到玻璃杯的一旁,那里正放着几排花露水,一样是玻璃材质,而且圆肚窄颈、色如碧波,比那无色透明的玻璃杯,还要美上几倍。
价格只怕也要翻倍,若是拿去府城里卖,怕是能卖到十五两银子。
然而在这里,却是10文一瓶。
陈雨露出一个笑来,十分陈恳地说“这花露水同样也是一人限购一瓶,而且除了瓶子之外,里面的花露也是一种宝贝,其有着祛除蚊虫、止痒除味的作用,同时将其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