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不世之功了。
就算突然被主人塞一个睡过的女人当媳妇儿,都是主人看得起的表现,他还得欢天喜地的表示感谢。
因为他确实得了实惠。
就很操蛋。
给人家做奴才那是十二个时辰待命,根本没有节假日概念的。
秋东搬出乌家宅院,母亲郑氏以及两个妹妹想多送两步都不行,只能站在乌家偏门处,看着秋东的身影远去。
二妹谷禾一个劲儿朝他喊:
“哥你安置好了来送个信儿,等我得了空就去瞧你!”
说实在的,家里几个孩子,就二妹和秋东关系最亲密,两人都在乌宅当差,见面的机会多,互相帮衬,有点好东西都想着留给对方。
像是老三谷苗被郑氏安置在外头庄子上打杂,听了亲爹谷陶的念叨,觉得郑氏那个做母亲的偏心大哥,他对亲娘都不怎么亲近,何谈和秋东这个大哥有多少感情。
老四谷田跟人在外面跑商,身不由己,一年到头能回来两回,自觉在外面见多了世面就不太能看得上秋东这个只会做大少爷应声虫的大哥,人家的职业目标是成为像外院大管家那样的人物,倒是和同样有此心的亲爹谷陶有共同话题的很。
老五谷穗没去府里当差,被家里养的娇气了些,很是乖巧听话,可她不仅听母亲郑氏的话,也很听亲爹谷陶的话,甚至大哥二姐三哥四哥的话,她都非常能听的进去。
说难听点是没主见。
就这么一家子,秋东实在没有太多留念的地方,摸摸二妹的脑袋,想叮嘱她多听话,又觉得这话好似在劝她认真给人当奴才。
嘴巴张了好几次最终什么都没说,拎了小包裹,脚步称得上轻快的往牙行方向去。
他现在手里的积蓄,顶得上养父谷陶在管事之位上十年内贪污受贿四处抠搜下来的存款了。
封氏给了他八十两,乌植给了一百两,乌追给的散碎银子加翡翠一共折价六十两,又从账房那里领了二十两,加上原主自己的积蓄五十两,一共三百一十两。
在人均年花销五两的奇州城,秋东手头的积蓄,足够他买个小院子,安心生活好一阵子。
他昨儿就与牙行那边打好了招呼,牙行知道他不是外地来的冤大头,办起事来很靠谱,两人一碰面,就按照秋东的要求带他去挑房子。
忙活了小半天,秋东最终挑中了城西槐树巷子的一处独门小院,租了一年。
地方虽小,胜在清净,距离奇州书院近,附近住的都是外地来此求学的学生,治安有保障。
上一位租客据说也是个学子,屋里桌椅板凳保存完好,不用秋东额外添置家具。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里是城西,和乌家所在的城东隔着大半个奇州城,不刻意找过来的话,一般来说很难相遇。
这点让秋东很满意。
租房花费三十两,添置被褥等生活起居用品花去三两,去成衣店从里到外添置两身衣裳鞋袜,又去了九百三十文。
夜里秋东躺在竹床上,听着外头更夫的梆子声,心里也不知为谁长长的出口气,一股“终于自由了”的感慨挥之不去,即便梦里也觉得浑身轻松。
槐树巷子直通柳条儿街,这条街东有牛马市,西有人市,每日车水马龙,三教九流来往不断,热闹的紧,街边各种摊子林立,商铺酒楼鳞次栉比,是奇州城极为繁华的所在。
秋东早起换上昨日新买的成衣,虽然依旧很不能理解他这种“衣领袖口磨的皮肤疼”的错觉是哪儿来的,但经过几辈子的习惯,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也能做到视若无睹。
才出门就和隔壁的婶子撞上,那婶子一见秋东模样,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郎,生的唇红齿白,面庞还稚嫩的很,眼睛却极为有神,一身书生长袍穿在身上,走路一板一眼,比自家那跟着夫子学了小二十年的大儿子也不差什么。
当场就笑眯了眼,极和蔼的主动和秋东打招呼:
“可是昨日搬来的谷书生?婶子我夫家姓刘,就住你隔壁,有什么需要喊一声便能听见!”
秋东默默给自己点赞,这和他想要达到的效果相差无几,笑盈盈和婶子搭话:
“虚读了几年书,还没下过场,算不得书生。刘婶子可是赶早市去买新鲜菜?”
刘婶儿听秋东没下场科考过也不觉得奇怪,她家里有读书人,最是了解这一行,什么样的情况都有。
见秋东一个人生活,很热情的给他指点了附近哪家买菜实惠,哪个老板做生意实诚,哪位店主最是嘴上会来事儿手下糊弄人,千万不能去。
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宝贵经验,要不是看这读书郎长得实在讨人喜欢,她才不会随便告诉别人这些诀窍呢。
秋东听的津津有味。
末了行至包子铺前,买了五个大肉包子,匀了婶子两个,自个儿三个,吃的满嘴留香,可算是解了自醒来那日便腹中空空的馋。
刘婶儿一番推辞,最终收了包子,自个儿没舍得吃,塞进菜篮子,忍不住细细叮嘱秋东:
“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小谷你出门在外独自过日子,万不可如此大手大脚,得学会精打细算才行!”
秋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