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赛之后, 全球各地相关的新闻媒体都派了记者来到花国,首先关注的自然是路加刘这个花赛预定冠军,到场的记者都首先集中到了这边。
其中一个新人记者问他的前辈“那另一个赛点的选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前辈回答得心不在焉, 正观察四周, 试图看看能不能捕捉到那个叫做卫丛的媒体之敌。
“我们不用去看看吗万一有意外呢”
前辈不以为然“意外能意外得过路加赛场失手说得好像明年奥赛会跑个新人黑马出来夺冠一样。”
新人记者闻言, 只能扛着相机跟着前辈走, 他们先是听路加刘的演奏, 听到一半就提前退场往后台跑, 新人请教,前辈指点说“不提早一点走, 就挤不到好位置了。”
当记者的又不是当听众, 自然用不着听完全场, 他们的目标是采访,听一点知道怎么回事,在报道上提一句进步了退步了, 再观察一下评委和周围听众的反应, 就差不多了。
新人记者觉得这样糊弄不行, 又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写的报道现在要先给前辈看,前辈点头了,他才有资格往上递, 能不能报道出来, 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只能先当前辈的助手, 他说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新人记者觉得他们像是被喂食的鱼,而路加刘就是那个被投放下来的鱼饵,鱼群围着他移动, 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他扛着单反相机挤在里面,只能凭感觉对着路加不断摁下快门,来不及看自己到底拍成什么样,这个简短的赛后采访环节就结束了,路加的妈妈护送着少年离开。
前辈还准备追,新人记者对着他的背景补充了两张,回头看之前拍的照片,糊了的占大多数,幸好还有一两张能用的。
这人的脸好像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他刚想把事情告诉前辈,他的前辈就急匆匆拉着他回酒店,表示要抢占先机,立刻配图发稿。
“可惜卫丛没来。”前辈感慨了一句,“不然这次的新闻可以写的地方就多得多了。”
路加是卫丛的狂热粉丝这件事,在古典音乐圈里也是名事件了,自从路加公开表示自己崇拜卫丛之后,每次两个人的采访都会提及对方,只是这几年卫丛露面少了,大家才说得少了。
不过这次路加特地来花国参赛为的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古典音乐圈的头条滚过好几天了。
“那卫丛是什么态度”新人记者问道。
前辈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不太看好。”他耸了耸肩,“卫丛的事向来不太好打探,那家伙有钱有才,采访都不怎么接受。不过要是有心的话就算不收下他当学生也会有所表示吧,公开表扬一两句什么的,也简单得很,古典音乐圈子小,都是你夸我、我夸你那么过来的,一句话不提,大概也没什么好感。”
“但是他也没有表示反感啊。”卫丛这个人有性格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和克劳德吵架的时候可不见得记得给人面子。
“随便,反正不表态,我们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前辈问他“照片呢,快点给我看看。”
“好的。”
另一边,路加的状态也正如新人记者察觉的那样,不太好。
他回到酒店卸了妆,脸上那一点化妆出来的血色就没了,脸是瓷白瓷白的,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中午恹恹地吃了两口,就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先去睡觉,晚上再吃。”路加的妈妈摁住了想要去练琴的人,把他赶去休息。
路加妈妈之前还觉得花赛的赛程有点太长了,现在则是庆幸。幸好接下来还有一周休息,不然路加这个状态还真的很难保证他能进决赛。
早知道刚到花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摁他在酒店休息,路加妈妈的心里顺便埋怨了一番卫丛有眼无珠。她很快又想起半决赛和决赛的间隔只有三天,淘汰者的演奏会将放到最后,就又开始担心儿子的状态还撑不撑得住。
比赛就是这样,比技术比状态,有时候还比身体素质。
路加这一周都在酒店休息,偶尔用电子琴凑合着练习,重点练习舒曼的c大调幻想曲,这是他半决赛的重点曲目。
到了半决赛,就只剩下一个比赛地点,一十五名选手将要集中在首都音乐听的演奏会大厅。
依旧是抽签、上台,路加依旧抽到了第一天的上午。
对别人来说,抽签的顺序或许很重要,幸运的话可以因为位次捡漏晋级,但对于路加刘来说,这样的加成已经没什么必要的,他是已经闯出了自己名头的少年演奏家,是这次花赛的夺冠热门选手,无论是什么时候上台,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个,不存在侥幸。
只可能他对别人造成影响,他不可能被别人影响。
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认真对待舞台。
路加对自己能夺冠的事情也是坚信不疑,哪怕他现在状态不是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