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在雪腻白肌上划过,沾染着湿润墨汁的狼毫一丝丝地划过,仿佛有滋滋的声响在骨肉中窜动。 伊莎姑娘努力支撑着身子,手肘压在卧榻上,尽量保持着后背肌肤放松的状态。 她的腿筋已然紧绷,几根脚趾头用尽全力地抓在一起,抬头时脖颈上仰,长发顿时散落在卧榻旁,犹如黑色的月光倾泻。 秦守安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伊莎姑娘嘤咛一声,便浑身无力地躺下了,低低地喘息着,眼眸微微收敛变得狭长,似乎把原先散溢在整个眼眶里的秋波,也挤成了一线妩媚,映照着他的面庞而光影迷离。 这才是姑娘们真正期待着的才子吧,可不是只会吟唱几篇诗文的酸儒。 “公子写的好字,竟然有力透肌肤的感觉,不似墨汁沾染,反而像是把姑娘体内原本就存在的这篇诗文,逼迫的显露出来,让人叹为观止。”白袖屏住呼吸好一会儿,这才震惊地说道。 这时候她的表情神采中,倒是没有可以流露出来的讨好了,毕竟面对真正才气纵横的男子,并不需要刻意调整心态,讲一些唯心的话语来,只需要如实表达自己的真诚感受。 伊莎美眸流转,胸口的起伏带动着后腰的线条犹如蜿蜒的蛇,她现在依然在小心翼翼,以免破坏尚未干涸的字迹。 “说句放肆的,以奴家的见识,这幅字是彩云星河楼里出现过的,最让人倾心拜服的,一笔一划,勾魂荡魄,就像写在肌肤上的契约,却签订在奴家心中。”伊莎姑娘自是比白袖更多些见识,也更加大胆。 表面上她限定的是一个小范围,只是彩云星河楼里最好的字,可是稍稍留意过门牌楼的人便知道,就是这小小的画舫里,却有如今龙吟城中名望最为显赫的大书法家房相房杜魏的墨宝。 房杜魏书画双绝,伊莎姑娘也是知道的,可是那个老头子的字写的再好看,难道有榜一公子给人带来的感觉强烈? 伊莎姑娘已然觉得今晚榜一公子即便不留宿,可她也已经享受过了人间风月的极致,至于皮肉上的欢愉,相比较起来反而没有那么销魂荡魄的勾人。 “两位姑娘过奖了。”秦守安倒不会惶恐或觉得受宠若惊,房杜魏确实是书画双绝,可是秦守安觉得自己可能是投胎的时候吸收了书圣和画圣的魂魄,随便练练他已经成了“书画双圣”,自然比书画双绝要厉害的多。 这话也就心里想想,现在他有事没事就翻墙到宰相府去找伊人妹妹玩耍,还是不要得罪房相的好……这些文人才子什么的,心眼都不大,表面上喜欢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什么的,实际上就喜欢分个高低。 “奴家的家乡有一种染料,据说是一位名叫陆斯恩的侍从官,用伊苏河里恶魔的汁液制作而成,取名为‘罗秀小姐正在生气’,掺杂在墨汁中,书写在任何地方,都会水洗不掉色,经年入新。” 伊莎姑娘微微仰起上半身,却没有像写字之前那样,刻意按住掉落的抹胸,温柔地看着秦守安说道。 她固然已经享受过人间至美的风月,但若他想从她这里再得到些什么,她也是愿意的。 女人总是这样,只要男人能给她想要的,她自会懂得献上他所期待的——毕竟伊莎姑娘的拳头也柔柔弱弱的,平常只捶捶男人胸口,而不擅长刚猛狂暴捶得人吐血倒地的那种拳法。 “我刚刚写字用的就是这种墨汁?”秦守安有些意外,看了看她的后背,有他的书法增持后,诗词意境让她本就美丽的后背更显优雅魅惑,叹道: “看来伊莎姑娘真的是思乡入骨了。只是从新秦到樱罗兰,只怕不止万里,要回去也不容易啊。” “其实我们新秦和樱罗兰之间,不但有陆上的商队往来,海上也有线路……只是听说要在一个叫身毒的地方中转,琅琊王府的商船每年都从那边带来非常多的香料和宝石。” 白袖有些可惜地说道:“就是太远了,一去一回稍稍耽搁就要一两年,要是在海上生病什么的,更是凶多吉少。” “公子不必介怀,思乡是真,可是不愿意回去也是真。故土在记忆中是美好的,真要回去了,那里却也没有了我的父母亲人,没有我的立足之地,留在新秦才是奴家最好的归宿。”伊莎姑娘笑着说道。 她倒是看得开,秦守安没有想到自家的商船竟然还有这样遥远的贸易路线,这也说明了新秦水师的远航征战能力非常强大,没有水师的保驾护航,就很难保证路线的安全。 “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家伺候你沐浴更衣吧?”白袖瞟了一眼伊莎姑娘,伊莎姑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脖颈和柔软的耳垂上恰当地生出了淡淡的晕红。 秦守安有些意动,却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在画舫上沐浴,即便有伊莎姑娘和白袖侍奉,又哪里比得上海棠春坞的药汤池和招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