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设置的有多高,门槛内的人就有多逍遥、奢靡、醉生梦死,恍如天宫,有着外人无法想象的愉悦。 外面的人想迈进来,里边的人去不想出去,也不想被稀释掉自己的享受,于是每一个迈进来的人,都会自觉地把门槛堆高……这里指的是彩云星河楼的客人们,对于用各种偷奸耍滑的方法溜进来的人很不满意。 他们甚至愿意让彩云星河楼提高姑娘们的茶水费、铺床费、饮酒钱、缠头等等,以保证这门槛不是谁都能迈进来。 即便是秦守安,若不表明身份,若不找人提带,光凭着才貌双全,要登船也不容易。 他随意看了两眼,船上护卫也在打量他,但并没有怀疑他心怀不轨,像他这种没有人脉和老客介绍,只能绞尽脑汁钻营上船的年轻人,见得太多了。 最主要的是他衣饰华贵,显然荷包满满,足够在画舫上花销,而不是白嫖之后被人丢入河中的那种穷酸。、 秦守安也看了看这些护卫,相比较那两个黑熊似的巨汉,神情警惕,颇有些江湖杀气的护卫,看上去身手不凡,估计他们才是彩云星河楼真正的战力。 他没有马上就想方设法去找梁十三娘,而是准备长长见识。 在这个时代,可能绝大多数方面都会落后于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但唯独在玩女人和被女人玩这方面,绝对更领风骚。 秦守安在龟奴的带领下,走进了甲板上一楼的大堂,随手打发了一锭碎银子,龟奴恭敬收下告退,却没有像一般勾栏瓦舍的龟奴那样马上笑的卑躬屈膝,喜不自胜的模样。 果然训练有素,龙吟城中干这一行的,多得是专业人士、专业素养、专业管理与培训啊。 甲板一楼占据整个彩云星河楼的绝大部分挑高空间,只见一条条红绸从头顶悬挂,把整个大堂分割成数不尽的空间,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千娇百媚的姑娘们正在各自妖娆。 红绸飘飘荡荡,一个个用屏风和窗门隔断的空间内,有的姑娘们甚至就坐在浴桶里,酥肩靠在木桶边上,纤细的秀足不再是女子的隐秘处,而是湿哒哒地从木桶里伸了出来,落在客人们的眼皮子底下。 有的姑娘则是斜斜地躺在卧榻上,手指懒洋洋地提着裙摆摇动,时不时露出一些腿肌,跪在她身前的男子有四五个之多,她却始终不看他们一眼,玉体横陈却神色清冷。 还有的姑娘在展示才艺,和身前的公子哥们吟诗作对,也有的穿着英姿飒爽的束身劲装舞剑,刀光剑影中满足少侠们对江湖女侠的幻想。 总之,每一个姑娘都有自己的特点,或者说……卖点,腿长的裙子分叉很高,腰细的跳舞时多有扭来扭去的动作,而身躯丰满的,则喜欢做贵妇人那种半遮半露以高山满月之姿视人。 看来看去,秦守安发现这里胡姬、北域女子居多,那种江南味道明显的温软娇弱女子,倒是没几个。 秦守安心中啧啧感慨着,这彩云星河楼经验的未必多么有心意,但是明目昭彰地勾起男女之谷欠,却是龙吟城中数一数二的? 难怪二楼三楼看上去有许许多多的厢房,大概登上彩云星河楼的客人,就没有几个不在这里过夜的。 好在姑娘们即便衣衫轻薄、胴体若隐若显,直接在大堂之中行苟且之事的倒是没有。 秦守安绕了一圈,心中颇有些期待,海棠春坞中的丫鬟们都稚嫩了些,可是招隐龙池屋那几个唐家的女子,却十分熟稔这一套侍奉和讨好男人的东西。 王府的侍女们也可以这么搞一搞,她们只需要侍奉秦守安一人,而且秦守安又是女子们梦寐以求的美男子,侍奉起来无须委曲求全,想必大家都会很开心。 他在一个青丝及臀,眉眼间隐约有碧蓝之意的番邦女子的屏风前坐下。 那番邦女子和中原女子一样穿着抹胸,衣衫褪在臂弯间,从侧面可以看到一大片雪白的背肌。 她虽是番邦女子,却似乎擅长中原诗词文章,正在出题考校围拢在她身旁的才子们。 “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彩云星河楼吗?我家姑娘伊莎,我是她的小丫头白袖。”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招呼着秦守安。 “两位姑娘好,在下榜一。” 看旁边的才子们正在苦心竭虑地思索着什么,秦守安压低声音说道。 伊莎和白袖俱是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这“榜一”明显是个假名,却也习以为常了。 一般从外地入京的公子哥们,常常小心谨慎些,来这风月之地都用假名,反而是龙吟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并不忌惮自己的风流事迹流传出去。 “Iesha,you n where fro?”秦守安听到伊莎的名字,试探着说了句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