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看了一眼秦守安远去的马车,黑姬已经跟了上去,她一会儿在墙头奔跑,一会儿跳到马上,一会儿又在旁边的河道凌波微步。 黑姬会这么表现,当然不是为了挽回她在殿下心目中老江湖的形象,而是因为今天依然有许多江湖宗门的弟子在瞩目九州府府君的动向,自然也会注意到黑姬。 黑姬现时的存在感越强,将来行走江湖时,就有越多的人认识她,大概就是那种几个恶贼正在奸淫掳掠,正好遇见了黑姬,便会大喊一声:“九州府府君的左膀右臂、威名赫赫的黑衣女刀神、黑白双煞之黑煞来了,大家快跑,风紧扯呼!” 白姬不需要这样表现,她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风姿绰约,光是站在这里就是万众睹目的风景。 “三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殿下腰间别了一根棍子?”白姬意味深长地说道。 白姬曾经目睹过秦守安和敖遨蛟的战斗,当时秦守安就用了棍法,后来敖遨蛟被击晕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真正明白秦守安棍法的奥秘。 等白姬和黑姬掀过秦守安的被子以后,白姬当然知道了当时敖遨蛟为什么战败了。 从徽音裳吟池回来的路上,白姬也浅浅领略了一下。 房之湄点了点头,她又不瞎,“男人即便是在路上看到一根笔直的棍子,都喜欢捡起来玩玩,比划挥舞几下。守安哥哥小时候给我们讲故事,有个叫孙悟空的猴子就是用棍子的。现在守安哥哥在兵器上的造诣,也是修炼棍法为主。” 白姬也点了点头,感觉房之湄的反应有些迟钝,却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是继续用她的长刀刀柄捅了房之湄几下。 房之湄被她捅的连连后退,呀呀叫唤了几声,忍不住有点好笑,“你闹什么……还不快跟上去?等会儿守安哥哥都到府衙了。” “看来你只发现了他别在腰间的棍子。”白姬叹了一口气,有点遗憾地看着房之湄,“也就是说,他对伱没什么感觉,可能只把你当妹妹。” 房之湄无缘无故就被白姬在心口扎了一刀,不由得生气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才反应过来白姬的别有深意……她是在说即便刚刚那么亲密的拥抱,美丽的少女温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她坐在他腿上,可他却没有什么感觉? 白姬用她的刀柄给了房之湄几下,是在试探和提醒,这是房之湄在他怀里时应该有的动静和感受? 不愧是在宫里就经常给皇后娘娘和房之湄讲“番外版”折子戏的白姬。 龙吟城里流行着一些“番外版”的折子戏,就是在正经的戏文以外,添加一些有“番邦外族”风格、大胆、狂放、乱搞的剧情。 白姬对这些特别感兴趣,又喜欢在宫里和别人讲,她不但和普通的宫女和女官、龙吟卫讲,还会给皇后娘娘讲。 “我不信……当时我比较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房之湄想了想,有些紧张地解释,应该是这样的。 守安哥哥确实会把她当妹妹,总是伊人妹妹伊人妹妹地喊,但毕竟不是亲妹妹,而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妹妹,是那种长大了两个人可以越来越亲,然后成为夫妇的那种妹妹。 否则的话,他怎么会把她抱在怀里?哪个哥哥会这么抱他的妹妹?更何况房之湄感觉到她的身子热乎乎发软的时候,他的手掌也灼烫到了她的肌肤。 当时要不是在马车里,要是在两人单独相处的地方,说不定守安哥哥都已经忍不住和她亲亲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白姬怜悯地看着房之湄,女人深陷情网,就容易自欺欺人,成为一种可悲的存在,只有像白姬这样的江湖浪女,才能游刃有余地若即若离,在任何时候都骄傲而优雅。 “你……”房之湄才没有自欺欺人,这个白姬的眼神怎么那么讨厌?房之湄想了想,自己确实不应该因为白姬的话而动摇,便调整着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后露出了笑容, “我没有自欺欺人,男女之间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产生那种欲望,就像刚刚我们先是讨论了一下诗词,谈起了一个女诗人,然后又讲了下太后娘娘赏赐的事情,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些事情上。” 房之湄这么说表面上是有道理的,可是白姬却不认同,因为一般男人也许是这样,但殿下可是极阳之体,这种男人的欲望比一般男人强烈一百万倍,基本上只要稍稍受到点撩拨,他就会蠢蠢欲动。 “争执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各自掌握的信息不同,做出的分析判断也不同。”白姬顿了一顿,“事实胜于雄辩,你可以再试探一番。” 对于这种事情,白姬非常愿意热情帮助,江湖浪女除了对于自己的风月情事了如指掌,更要在别人为情所困时,以从容沉静的姿态指点一二。 “怎么试探?”房之湄在嫂子的保护下,也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