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安看着近在咫尺的青梅竹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是这酒虽然淡,却也会勾人胡思乱想,于是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继续喝酒。 “嫁人怎么就不能心痛了啊?我想红杏出墙,不行啊。”秦圣珺眼眸横飞,哼了一声,也喝了一杯酒。 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大胆的言辞带来的羞意,秦圣珺脸颊上多了一份红晕,更添妩媚。 “你真是……你真是胡闹。”秦守安不敢当真,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姑母是太后娘娘的底气吗?你敢,我可不敢……我怕伱姑母抓到,把我阉了。” 人长大了,说话也学会真真假假。 秦守安不敢把她的话当真,也不能当真,但是他相信她真的对皇帝陛下没有什么情意,更没有觉得自己必须为皇帝陛下守贞如玉。 秦圣珺松开他的手臂,忍不住笑,眼睛往下瞄了一眼,想象着他真的被阉了,然后像宫里的公公那样细声细气的说话。 “咯咯……不要,我会保护你的,决不许姑母那么做。” 秦圣珺仰着头,眼睛看着头顶的石雕龙纹“嗯”了一声,“小时候总是你保护我们,现在我也可以保护你了。” 秦守安微微张嘴,这时候她扭过头来,看着秦守安愣愣的表情,不禁莞尔:“怎么,不相信?” “没有,只是再一次认识到了大家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了啊。”秦守安有些感慨。 “小时候有小时候的好,小时候的快乐固然让人难以忘怀,但是长了以后,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寻欢作乐啊。” 说着秦圣珺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衣袖挡住脸颊,也喝了一杯酒。 “如果寻欢作乐只是一起喝酒吃菜闲聊,那倒也不错。”秦守安换了筷子夹了一片金灿灿的鲍鱼喂给她,“别光喝酒,吃点菜。” 对于他的不回应,秦圣珺只是扭了扭身子表示不满意,却依然张开嘴吃掉了鲍鱼片,然后从他手中抢过筷子,也夹了一片喂他。 “不——你讲不讲卫生啊,用沾了自己口水的筷子喂别人,恶不恶心啊你……”秦守安直接拒绝,抬手挡住她的筷子,见她还不依不饶地喂了过来,连忙抿住嘴唇。 原本以为他只会犹犹豫豫,最后碍于她的坚持,勉勉强强地吃掉,两个人之间便会滋生一些基于口水交换的淡淡暧昧,哪里想到他竟然说恶心? 秦圣珺不要面子的吗?当她还是小时候常常抱他太紧而被他随手推开的小姑娘吗? 于是秦圣珺把那鲍鱼片咬在牙齿间,又夹了一片,伸手指了指两块鲍鱼片,示意他二选一,要么让她用筷子喂,要么让她用嘴喂。 “你……”秦守安摇了摇头,只好张着嘴,指了指筷子夹着的那片。 秦圣珺却趁着他张嘴,俯身过来,把她嘴里咬着的鲍鱼片喂给他。 秦守安像被强吻的无辜少女,一瞬间茫然地瞪大着眼睛,然后感觉到那鲍鱼鲜美的汤汁流溢进唇齿间,她温软湿润的嘴唇紧接着印了过来,短暂的触碰让她的身子也僵滞了一瞬,然后才伸出舌尖把那鲍鱼片完全顶进他嘴里。 给他喂了菜,大概是地下宫殿那香气散溢的烛光,映照得她满脸通红,秦圣珺坐直了身体,装作好整以暇的样子,掩面举杯,小口小口啄吟。 她觉得身子很热,心跳更快,女子遇着心仪的男子,可不都是这样吗?很多戏文里,女子常常是一见钟情,二见献身,自己和守安哥哥认识多少年了啊? 心中对他存着的好感,又积累了多少年,现在喝了点酒,亲了他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秦守安只觉得那一吻好像蕴藏着火焰似的,瞬间就把他给点着了,连忙运转真气,驱散那焦躁的热气,默念心境宁和的功法,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睁开眼,他就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别玩火!等会儿琅琊王府和荣家都让你玩没了,保不准还搞得朝堂震荡,血流成河。” 秦守安并不想连累无辜,而实际上无辜者的鲜血和性命往往就是最不值钱的,多少宫廷斗争中,死伤最多的就是其实什么也没有参与,什么也没有做过的无辜者。 “怎么会?”秦圣珺看得出来他刚刚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不禁有些心慌,又有些喜悦,自己终究是比荣宝宝那个憨货强多了。 自己先于房之湄拿下守安哥哥,完全是指日可待,说不定就一举得男,为那皇位找到了真正的继承人。 “陛下只是让你设宴招待我,可没说让你……”秦守安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吗?小时候你们亲的我满脸口水,也就我嫌弃一下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能随便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