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秦松蝉看到王府大门打开,身着衮服的秦守安大步走出,心中淡然从容,知道今天妥了。 看王府原来打人的阵仗,秦松蝉是略有些担心的。 想着怎么也会把他晾在门外,好在这春时天暖,倒也不会多么难受,哪里想到秦守安这就出来了。 其实也不算意外。 王位继承毕竟是大事,这亲王金券拿到手里,才算安心吧?宗正寺前面也算正常反应。 宗正寺并不是什么油水丰厚的衙门,每每爵位继承,各个府上才记得来打点一二,琅琊王去世后,王妃虽然也派人送来了银子打点,但是够吗? 宗正寺按下仪程的态度,自然是表示不够的。 琅琊王府却好像看不懂似的,没有丝毫动静,既不派人来打点,也没有表示对宗正寺按下仪程的不满。 那宗正寺自然不会上杆子给你办下去啊,世情如此,没有好处的事儿,谁会那么热心? “来者何人?”秦守安语气淡漠地问道。 秦松蝉抬手抚须,随即禀告:“宗正寺卿,秦松蝉,今日来……” “哦,原来是宗正寺卿。为何不跪下?”秦守安打断了秦松蝉的话。 秦松蝉愣了一下,跪下?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请罪要有请罪的态度。你连跪都不跪,难道是要我把你腿打断才肯跪下吗?”秦守安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 他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秦松蝉,眼前男子三十年纪,身强体壮,正是被打断了腿也能很快复原的年纪。 “世子此话怎讲?”秦松蝉意外地说道,这琅琊王世子说话行事每一步都出人意料,“世子要是有意阻挠,这耽搁的可是伱自己的事,不是我宗正寺的事。” “是吗?”秦守安冷笑一声,他话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对方听不听,听不听得懂,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世子,我此次前来,代表的是宫中执掌仪程,还请世子焚香祭祀,迎接金券到府。” 秦松蝉也不生气,反而露出淡然的笑容,他都带着宗正府的仪仗,亲自把金券送来了,难道秦守安这到手的王爷都不当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听不懂人话?”秦守安见秦松蝉兀自不肯下跪请罪,提着秦松蝉的衣领,一脚就踢在了秦松蝉的小腿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惊得三坊七巷鸡鸣狗吠,路旁的花枝草叶都惊颤的露珠滴落,像淅淅沥沥的水珠一样飞溅在水道中。 宗正寺的仪仗队一阵混乱,几个亲随连忙过来扶住惨叫的秦松蝉。 “你……你……凭什么……啊……”秦松蝉咬紧牙关,痛的额头冷汗淋漓。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秦守安如此暴戾,几句话不对劲,就直接把他的腿给踢断了。 皇室子弟嚣张跋扈本也是常事,可那都是面对平头百姓或者势微位卑之人,他秦松蝉不但是从三品的官员,更是姓秦的,真论起亲族关系,他还算秦守安的族亲堂哥! “我凭什么?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做事要别人教,连做错事了都不知道?”秦守安匪夷所思地抬腿往前走一步。 秦松蝉的几个亲随吓了一跳,连忙拖着秦松蝉退后,更是弄得秦松蝉伤腿剧痛,惨叫连连,又赶紧搀扶着他单腿站立起来。 秦守安冷笑一声: “要不是你们有意贻误,我早就是王爷了,对不对?” “要不是你们有意贻误,我早就在九州府坐堂,京中府中大小事务也不至于一团糟。” “耽误了这么多事儿,你哪来的狗脸子跟我说,不是你们宗正府的事?” 秦守安说完,毫不犹豫地一巴掌过去,扇在了秦松蝉的脸上,把他抽的在空中打了几个滚,惨叫着摔落在地,顿时不省人事。 宗正府的众人吓得围住秦松蝉,一团慌乱,整条街上看热闹的人却议论纷纷。 “我的太后娘娘啊,你什么时候管管这个凶残的世子!” “世子长得这么帅,他是好人。” “这跟帅和好人都没有关系,谁会当街殴打三品大员,这是腿都打断了吧!” “可是世子说的有道理呀!你们不觉得该打吗?” “还有没有王法啊……” “世子打的其实不是秦松蝉,而是秦松蝉背后的南郡王的脸。” “也是,没有南郡王授意,宗正寺哪敢?” 不得不说,权贵云集的三坊七巷里,这吃瓜群众的层次还是很高的,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瞎逼逼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