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一道皎洁的月影撒进院落。 院中寂静一片,枯萎的树叶在地上随风滚动。 一抹淡雅的身影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仰着头,望着洁白无瑕的明月。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完美弧度的下颚线,光滑白皙的肌肤,宛如刚剥了壳的鸡蛋,毫无一点瑕疵。 细长的睫毛微微弯曲翘起,像是一对煽动翅膀的蝴蝶。 一闪一动,好似翩翩起舞,唇红齿白。 一颦一笑,皆是不一样的风采。 美得让人窒息,像是活生生的妖孽,让人移不开眼。 一道黑色的影子施展轻功,翻过院墙,脚尖着地站在院中,双眸望向秋千。 似乎漆黑的眸光只能倒影他一人的模样,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好似即将踏月归去。 她挺拔的身影,在这黑夜中倒显得几分落寞。 坐在秋千上随风而动,俊美的郎君扭过头,眼中含笑地望着她。 “月寒,你回来了,可是找到她了吗?” 他轻轻一跃,跳下秋千,满心欢喜地停在她面前,喜悦的神色溢出心底。 月寒人如其名,浑身散发着寒气,面无表情,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着暖意,却在他提及“她”时,眼底闪过一丝腥红的嫉妒。 她算什么东西,怎么配得到他的喜欢。 剧烈的嫉妒冲击着她的脑海,不愿告诉他真正的消息。 单膝跪地,低垂着眸子,“属下无能。” 她的话像是惹怒了他,抬手一掌打在她的脸上,怒斥道:“废物,废物,养你何用,连个人都找不到,你怎么不去死。” 当初凤仙楼里的老鸨将自己的卖身契交给沈筱后,自以为是赚了大钱。 喜滋滋的不知死活,被回楼的红衣郎君知道后,大为震怒。 原本还想用怜锦的卖身契逼她就范,没想到被这不知死活的老鸨给毁了。 活生生地将她打死在楼内,以儆效尤。 甚至也因此迁怒了楼内,长相与怜锦略微相似的小倌。 活生生地将他的脸划破,不顾他的疼痛和求饶,只是为了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他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说人就在这浦东,为的就是能再次见到她,并得到她。 好巧不巧,进城门时正巧与她相遇,差点就与她的马车相撞,幸好她及时拽紧马缰。 这说不定是上天给予他们的缘分。 他又怎会让这次机会悄悄丢失。 …… 次日,清晨。 街道上一如往日的热闹非凡。 姜云初一身暗红色衣衫,红衣领口上镶嵌着几缕金丝。 衣服上绣着朵朵绽放的牡丹,吸引着数只蝴蝶,在花丛中流连忘返。 腰间束着一条金丝牡丹锦带,呼应着衣服上的牡丹图案。 大步走出府内,侍女牵着马等候在府门外。 时日不多,尽快处理好萧瑟的事情,防止有心之人的探究。 她拽住马缰,翻身上马,在宽大的街道上策马奔腾。 忽然,宽阔的道路上,一群人围绕在中间,将道路阻挡。 姜云初拽紧马缰,双脚加紧马腹,矫健的马儿得到指令,缓缓停下步子。 人群中的男女老少,对着人群中心的事情与人,指指点点。 “瞧瞧,这王家的女郎真不是个东西,天天游手好闲,眼睛都长到天上。” “谁说不是,见到个年轻貌美的小郎君,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 “也没人管管她,真不知”又是哪家的郎君倒霉,被她看上。” 人们叽叽喳喳,小声地交头接耳,像是个小型的地下情报站,交换着手中的情报。 她们可不敢大声,怕被王家的狗腿子听到,招惹麻烦。 王夕? 姜云初坐在马背上,望着底下密集的人群,一眼便看见一脸猥琐模样的王夕。 王夕眯着色眯眯的眼睛,坐在镂空的轿子上,由下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小美人,你瞧瞧你这模样,可不能便宜那群穷鬼,跟我,保你荣华富贵。” 身影单薄,气质绝佳,像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郎君,吓得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冤家路窄。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前些时日的账,还没来得及找她算。 今日倒是巧啊。 自己找上门来,那别怪她不客气。 姜云初翻身下马,身上散发着生人切勿靠近的气场,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走去。 原本拥挤的人群,迅速闪让,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这谁啊,哪家的女郎,这气场也太强了吧。” “不知道,你瞧,她身上的布料以及佩戴的物件,也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家能有的,管她是谁,反正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的。” 王夕顺着周围人的目光看去,望着朝她缓缓走来的姜云初,眼底满是满满的不甘心与厌恶。 一看到她就想到那日被打的痛苦,害得她在家躺了许久,现在才好不容易下床,想想就觉得浑身都在痛。 贱人! 内心对着她骂骂咧咧,可实际上却有些胆小,害怕。 看着逐渐逼近的姜云初,松开小郎君的手,节节后退,小腿都在打哆嗦。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姜云初步步逼近,挑眉冷笑地望着她,“你不知道吗,看来你的手依旧管不住啊。” 王夕微微喉咙滚动,伸手指着她,声音颤抖,又好似在为自己打气。 “你别过来,我……我可不怕你。” 姜云初:“王夕啊,你可真给你们王家的祖先丢脸,若是你们祖先看到王家被你这等蛀虫败坏,肯定恨不得直接跳出来,指着你鼻子骂你这个不孝女。” 王家虽比不上江家,亦或是姜家这种开国大家。 那也是靠着祖祖辈辈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一步一步积累,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没想到数辈攒下的财富,名声会毁在她的手里,简直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