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昏暗,一缕透亮的光束打在台上。 男子青丝墨染,雪白的薄纱覆盖在脸上,只露出那双乌黑的眸子。 一身彩衣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台上,仿佛是月中的精灵,是水中的芙蓉,是九天之上的仙子。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世界只剩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从未在他的身上离开。 他的舞姿曼妙,腰间的襦裙随着他的动作,翩翩起舞,似乎与他融为一体。 清冷,孤独,像是生长在最南边,那皑皑雪山上耸立的一朵冰莲花,世间仅此一朵,无牵无挂只身一人。 沈筱眼神如痴如醉,忘乎所以般,痴痴地盯着她。 这……这是仙子吧,是她这种凡人不可高攀。 一舞完毕,世人似乎,依旧沉浸在他,刚刚曼妙的舞姿当中。 “今日是我们凤仙楼头牌怜锦开窗之日,看来各位贵人们都要等不及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待女子眉眼含笑退下台后,烛光再一次暗淡下去,台上的嫡仙男子缓缓抬起头。 那双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潭寂静的死水,无波无澜,毫无生机。 他站台台上,指尖泛抖缓缓解开衣带,褪去披在身上绣着百花争奇斗艳的外衫,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清晰所见的锁骨。 锁骨处清晰可见的绽放着一顿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让人看了浑身燥热难耐,浴火焚烧。 凤仙楼头牌的开窗日,亦是最无尊严的日子,像个货物一样供人挑选。 需要其站在台上褪去外衣,若是依旧没人叫价,就必须继续褪去衣物,直到有客人愿意出价为止。 若是直到衣不蔽体,半柱香依旧无人出价者,将会沦为凤仙楼的浮萍,供万人玩乐亦或是赏给楼内的侍女玩乐一番。 他脸颊泛白,明白没有人能救他逃离这场苦海,是多么的可笑。 解开腰间的衣带,指腹触碰到衣裙,冰凉丝滑,抬手缓缓褪去衣裙。 冰冷的泪珠无声地划过眼尾,滴落在衣裙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叮” “一百两” 台下响起出价声,也就代表着他不用再褪去衣裙,供人玩乐。 姜云初抬手急切地,摇想了桌前放置的铃铛,高呼喊出声。 红衣少女手中的折扇一顿,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眼神幽怨,“你……他怎么会值一百两,你看上他了。” 姜云初盯着他目不转睛,眼底充斥着复杂的神色,眉心微微蹙起。 似乎听到她看不起他时,内心酸涩涌上心头。 “是,我是看上他,他值不值一百两不是由你说的算,我觉得他是无价的”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沈筱则老老实实呆在一边默不作声,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大这桃花开的挺旺盛啊,刚有一个,这坐着一个,这会又来一个。 还得是老大体力好,身体棒,精神力旺盛。 红衣少女死死握着扇柄,质问道,“你看上他什么,他不就张着一张惹人怜惜的脸吗,他配不上你” 姜云初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他配得上我,只要我喜欢他,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喜欢。” “好啊,你喜欢他是吧,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她话音刚落,抬手摇想了铃铛,“一百一十两” 既然你喜欢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要毁了他这张脸,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再随便勾引别人。 “一百二十两” …… “一百三十两” …… “一百五十两” …… 一山更比一山高,正当她接着准备接着摇响铃铛时,凤仙楼的侍女俯下着身子,压低声音附在她耳畔低语。 她听后攥紧拳头,不甘心恶狠狠瞪了台上人一眼,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满含爱意地望了一眼,低头抿着茶水,一言不发的姜云初,心有不甘地离开了位置。 “恭喜贵人以一百五十两拍下怜锦的开窗” …… “贵人,怜锦已在里面候着了,您进去即可,春宵苦短,您请慢用。” 侍女推开门,恭敬行礼转身离开。 沈筱前刹凑近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打量着屋内红色的绸缎,这完全就是按着洞房花烛夜打扮得。 “老大,那我就先走,不打扰共赴巫山,春宵一刻值千金” 抬手她做了个走的手势,姜云初看一眼屋内,又看了眼屋外。 “你在屋外给我守着,我有事要问他,问完我就走” 沈筱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耳朵,捂着胸口肉疼道,“不是吧老大,你花了一百五十两就是为了问他个问题,咱们这也太亏了吧,这完全就是个赔本的买卖” “别废话了,你老老实实得给我守好这个门,别让人闯进去,我相信你”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抬脚迈进门槛,朝着屋内走去。 沈筱:“保证守好门,保证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在门上,打量着路过的人,若是看上好看的美人路过,开口调戏上两句。 一双嫉妒都快要发疯的眸子,正死死盯着他们的房间。 床榻上,男子低垂着眸子,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双手不自然的攥紧,坐在床榻忐忑不安。 身上只穿着一片薄纱,薄如蝉翼,眼前光景一览无余,丝毫遮不住任何东西。 更是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模样,让人看得口干舌燥,浑身的欲望躁动不安。 姜云初站在他面前,盯着他锁骨处的鲜艳的牡丹花,一动不动地站着。 是他吗? 他依旧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那双赤足,浑身微微颤抖,似乎十分害怕。 姜云初褪下身上的外衫,披在他身上,蹲下身与他平视,“别担心,我不会碰你的,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跟我一个弟弟长得很像。” 怜锦抬起眸子注视着她,眼底无波无澜,像一只被人撕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