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这种事只能干一次,第一次是战术,第二次就是愚蠢。 弗里斯纳上将很聪明,他是德国“南方”集团军群的指挥官,在派出两架侦察机对第一师的营地进行侦查之后,弗里斯纳上将就放弃了偷袭的想法。 在缺乏远程火炮的情况下,偷袭有坦克协助防守的环形阵地简直就是送死。 两架侦察机遭到第一师高射炮的疯狂攻击,一架直接被击落,掉进多瑙河,另一架被击伤,逃回布达佩斯,然后机场就遭到尾随而至的南部非洲空军轰炸。 现在也只有空军受到天气情况的影响比较小,还在继续出动。 比利时尹普尔,美军第一集团军攻克列日要塞之后,退回至尹普尔休整,这里同时也是盟军在比利时境内的后勤中心,盟军在比利时境内作战所需要的所有物资,都要经过尹普尔中转。 上一次世界大战中,尹普尔成为重要战场,协约国和同盟国在尹普尔进行了反复的拉锯战,其中大规模战役就爆发了三次。 第一次尹普尔战役爆发于1914年,已经过去了30年。 现在尹普尔还遗留着十个巨大的弹坑,那是上一次世界大战的遗迹,当时英军为了攻破德军阵地,在德军阵地下方挖地道,安放了总量超过一百吨的炸药。 或许双方在尹普尔流的血已经够多了,这一次盟军攻入比利时,德军没有和盟军在尹普尔过多纠缠,就将主力撤到列日要塞,尹普尔遂逃过一劫,并没有遭到太严重的破坏。 现在尹普尔是一个巨大的医院。 美军在攻克列日要塞期间伤亡惨重,受伤的美军多达六万余人,其中一部分伤员已经转送英国,或者是送回美国本土接受治疗,留在尹普尔接受治疗的美军大概有一万七千多人。 那些被送回英国和美国的美国大兵是幸运的,他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未来不会重返战场。 同时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的伤势严重,绝大部分都留下身体残疾,如果他们无法得到良好的照顾,未来生活都会成为问题。 南部非洲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战地医疗,在尹普尔有3个南部非洲远征军的野战医院,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拥有近1500张病床。 a3区,少尉弗雷德的伤势恢复良好,已经达到出院标准,不过弗雷德坚持自己还需要住院治疗,赖在医院不走,院方也拿他没办法。 医院的治疗并不是免费的,美国政府会支付所有费用。 “哇偶,看看这个,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会在圣诞节派出慰问团队抵达欧洲,成员可能包括女星嘉宝,她真是太迷人了,如果能跟她共进晚餐,那么就算让我马上去死,我都心甘情愿!”弗雷德每天会给病房里的病友们读报纸,他的伤在胳膊上,已经愈合拆线。 一间病房三个人,另外两个是分别来自柯布拉多的汤姆,和来自田纳西的阿姆斯特朗。 阿姆斯特朗的伤也不重,位置有点敏感,伤在屁股上无法仰躺,连睡觉都只能趴着睡。 汤姆的伤在头部,虽然医生经过详细的检查后,判断汤姆的伤势也已经痊愈,汤姆却说头疼到每天都无法入睡。 弗雷德怀疑汤姆和他一样都在装病,因为证据很明显,汤姆晚上睡不着不是因为头疼,而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 比如现在,阿姆斯特朗就很有精神,还跟弗雷德一起八卦来着。 “难道仅仅是共进晚餐吗” “如果在晚餐后,能和嘉宝有共同畅谈人生的机会,我当然也乐意奉陪。”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区区一个娱乐新闻就让两个人达到那啥。 阿姆斯特朗不参与聊天,他的伤势不太严重,却多次反复,医生已经在考虑将阿姆斯特朗送回美国接受治疗,因为汤姆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屁股这个位置确实很尴尬,虽然不致命,但是很容易反复,每天上厕所,对于阿姆斯特朗来说等同于经历一次酷刑。 “等到圣诞节,我们恐怕已经返回战场了。”阿姆斯特朗伤心,他的艳遇之旅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嘉宝是南部非洲人,就算来劳军,也是为南部非洲远征军表演,跟美军没什么关系。 即便有美军得到邀请,肯定也是将军那个级别的军官,阿姆斯特朗他们跟没机会,只能看着嘉宝的海报那啥。 还别说,美国政府在这方面工作还是很到位的,配发的海报那叫一个多,而且海报女郎们个个身材火辣,动作充满诱惑。 “不不不,我到时候肯定还在这家医院里。”汤姆的话暴露了他的真实伤情。 阿姆斯特朗刚要说话,门突然打开,几名美军军官走进来。 “汤姆理查,你的伤好了吗”军官表情严肃。 “还没有先生,我头疼的厉害,就像有人在用针扎我的头一样,我还经常感觉恶心——”汤姆说着,很配合的干呕了几下,表示自己很不舒服。 “汤姆理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像一个勇士一样回到部队,要么作为逃兵被送回老家,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军官不听汤姆辩解。 “先生,我的伤还没好呢,我有病,我真有病!”汤姆惊恐,这两种他都不想要。 “你确实是有病,不过医生治不好,需要德国人帮助你治疗。”军官冷漠,他一眼就看穿了汤姆的伪装。 列日要塞的战斗已经结束半个月多了,真正治不好的美军官兵都已经送走,留在尹普尔的都是轻伤,连医生都认为可以出院,军官明显更信任医生的判断。 “我不是,我没有——”汤姆支支吾吾。 “现在收拾你的东西,你只有十分钟,不管你决定回到部队,还是回老家,你今天都必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