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下来,罗德里对于洛城和南部非洲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 即便不去航空俱乐部,罗德里也可以到各大民航公司寻找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天才飞行员不管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 让罗德里心动的不仅仅是丰厚的新水和完善的福利。 南部非洲的一切,对罗德里都有着深深地吸引。 和躺平吃老本不思进取的西班牙相比,南部非洲积极向上,朝气蓬勃,这里的人们开朗热情,乐于助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才仅仅几个月而已,罗德里对于西班牙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公园连椅上昏昏欲睡的老人,以及屋檐下懒洋洋晒太阳的花猫。 真不是罗德里生性薄凉。 而是在罗德里的潜意识里,更希望西班牙变成南部非洲。 生活在南部非洲这样的国度里,无疑是幸福的。 早上六点,罗德里醒来,和往常一样一跃而起到卫生间洗漱。 一捧凉水泼到脸上,罗德里突然想起来,训练任务已经全部取消。 看着镜子里一脸迷茫的自己,罗德里一时恍惚。 西班牙共和政府已经停止向正在南部非洲接受训练的飞行员和坦克手们支付生活费用。 尼亚萨兰重工这边却没有将飞行员和坦克手们扫地出门,打扫卫生的非洲工人依然笑容灿烂,他们新水虽然低,福利待遇却不错,至少吃得饱,服装整齐。 这已经很不错了,罗德里身为一个西班牙人,知道殖民地土著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早安,先生——” 打扫卫生的非洲工人态度谦和,给路上的每一个人送上笑容。 这笑容绝对发自内心,在南部非洲,他们不用担心被人当做猎物猎杀,不会因为没有完成工作就被人砍掉手,更不会被人当做猪猡贩卖到其他地方。 能在南部非洲工作,是所有非洲人的梦想。 南部非洲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能够实现所有人的梦想。 罗德里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食堂依旧提供早餐,丰盛程度和之前几个月没任何区别,营养又健康。 罗德里最喜欢的是小米粥和包子,可惜蛋黄都被淹出油的咸鸭蛋不是每天都有,迭戈·奥尔默中校经常喝着豆腐脑吃着小笼包,调笑罗德里长了一个华人的胃,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南部非洲化的更厉害。 “待会儿要不要去洛城逛一逛?我得给女儿选一个礼物,这是我给她的承诺。”迭戈·奥尔默中校决定返回西班牙,纵然不能指挥装甲部队,也要为共和政府贡献自己的力量。 罗德里埋头吃饭不说话,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和艾丽卡告别。 艾丽卡是训练基地医务所的护士,意大利裔,有西班牙血统,会说西班牙语,罗德里又一次在训练中受伤,从而和艾丽卡结识,两人关系密切,不过并没有确定关系。 主要是罗德里不敢主动。 西班牙爆发内战,罗德里是要回国参战的,前途未卜,罗德里不想伤害热情开朗的艾丽卡。 迭戈·奥尔默中校突然捅了捅罗德里。 罗德里抬头,一脸苍白的艾丽卡就在餐厅门口。 “去吧塞尔希奥,别让心爱女孩伤心——”迭戈·奥尔默中校鼓励,过来人就是不一样。 餐厅里这时候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正在南部非洲接受训练的飞行员和坦克手。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罗德里和艾丽卡的关系。 所以艾丽卡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餐厅里的吃瓜群众马上就期待万分。 当罗德里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距离门口较远的几个家伙,还端着自己的餐盘挪到门口寻找看戏的最佳位置。 一群狐朋狗友! 罗德里鼓足勇气,来到艾丽卡面前。 “你好艾丽卡——” “你好塞尔希奥——”艾丽卡怔怔的看着罗德里,眼睛里满满都是悲伤。 这一走,可能就是一辈子。 “我——”罗德里差点脱口而出说我会留下。 艾丽卡眼里充满期待,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紧张的关节都发白。 这个动作通常出现在祈祷的时候。 罗德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还没有决定留在南部非洲。 “嘘——” 餐厅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失望极了。 然后就是集体沉默。 何去何从,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早饭之后,罗德里和迭戈·奥尔默中校坐通勤车去洛城市区。 通勤车是免费的。 培训基地虽然地处偏僻,道路交通条件却很好。 严格说起来,罗德里在南部非洲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几条烂路,南部非洲人好像对于修路有着一种特殊的执念,哪怕最偏僻的一条乡间小路,很不得也修成双向四车道,开坦克都没问题。 当然只能是“彪骑兵”那种轻型坦克。 而且履带上还要加装挂胶履带,这样才不会对道路造成破坏。 说实话,在来到南部非洲之前,罗德里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挂胶履带这种东西。 甚至迭戈·奥尔默中校这种专业人士也不知道。 道路平整又宽阔,通勤车的速度自然也就很快。 道路两旁的景物飞快从车窗外掠过,路两旁是规划整齐的农场,更远处的山坡上有大片的羊群,青色的山,紫色的花,白色的羊,飘渺的云——宛若仙境。 罗德里和迭戈·奥尔默中校都不说话,看着窗外的景色各有所思。 通勤车的终点站是教堂广场,伊特诺专卖店正在举行活动,军人持有士兵证或者军官证,可以在折扣的基础上再打八折。 南部非洲军人地位很高,这种福利经常有。 罗德里和迭戈·奥尔默中校最开始都很惊讶。 然后就习以为常。 现在突然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