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该为自己选择的。”
陈落说着。
“且，入了幽冥，又不是就不能出了人间了……更何况，背靠着幽冥也有许多的好处，这对你来说，更好。”
幽冥之内，可继续修炼，若干年后，少不得也能得天道庇护，走得更高更远。
于人间留着，哪里有幽冥好？
“咱家总要离去的、”
“可妾身……”
白玉蝉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终没说，只是低头继续给陈落倒酒。
陈落也没再说什么。
喝着酒，吃着饭。
他啊，很喜欢这种生活的，若是这一辈子一直这样，那也未尝不可。
……
邱小月是在黄昏落日的时候来的玉山书院。
入了书院的时候，在后山的陈落就知晓了……
苍虎下的山去接的。
昔日飞将军死后，陈落在云烟湖下的那一只老虎终成了陈落的坐骑，这些年也从不曾变成人形。
原本是在仙霞派的。
后来，陈落自己三万年前归来后，这苍虎就回了书院。
见到苍虎。
邱小月有些意外了下，可却也没多想。
骑上了苍虎，乘风入的后山。
只是刚上后山的时候，见到了远方在打扫落叶的老李，邱小月的瞳孔刹那紧缩。
剑已出现。
满是警惕和防备……
“不用担心，昔日的北青仙人已死，如今有的，不过是一具名为老李的傀儡罢了。”
有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邱小月回头，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这些日子来压抑着的情绪终再也无法压住。
哗啦啦的，直接哭了出来。
“先生！”
她抱着陈落，陈落迟疑了下，终究没推开她。
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哭吧，哭出来便好了，自今日起就莫要离开书院了……”
虽有千年寿命。
可对于陈落来说，这邱小月和邻居家的小妹妹倒也没什么差别的。
这孩子……
这些日子想来过得并不那么轻松。
蜀州城千万百姓，玉山书院数千学子，皆在陈落的一念之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按理来说，邱老头和苦婆婆也该复活才是，可事实是，北青仙人入人间，唯一死去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
非是陈落不愿意。
而是做不到。
他依旧是凡人，手段在如何通天，生死纵然在如何熟悉，可也只能复活存在于这个人间的事和物。
数万年前，邱老头和苦婆婆若是还没飞升，那么倒也是好说。
可入了仙界，他们便不再是天穹人。
没了天穹天道的庇护……
死去的灵魂在刹那就灰飞烟灭，连丝毫的痕迹也不曾留下。
于是……
复活？
从何说来？
自然也就成为了唯二无法复活的了。
邱小月明白。
故而入了玉山书院重不曾问起，只是她不问，陈落终还是解释了一番就是了……
时间悠悠。
三百年光阴转瞬而过。
这一年……
武唐三十年！
这一年是大唐建立的第四百年整，也是如今大唐的第七代帝王，名李诏，号武功帝。
大唐贞观七十年春……
李二来了一趟玉山书院，求见了陈落。
没有人知晓李二和陈落说了什么，也不曾知晓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仅知晓其李二下了后山后，归了京都。
于贞观七十年的秋，下令昭告天下，封不争公公陈落为东土圣师！
为东土天下之师……
凡大唐天下百姓，百官，纵是帝王，也该于面前低头，行三拜之礼！
此地位尊崇，超越了人皇之权。
也是第一次将人皇之权放在了一个之下……
这不对的。
百姓疑惑，不解。
百官质问，也不甚明白李二的操作。
修仙界中，蜀山也好，龙虎山也好，皆觉得公公大抵会拒绝。
可事实是，李二的昭告很是顺理成章的便成了定局。
向来不理会人间之事的不争公公陈落，此时默认了李二的赦封。
起初他们不明白。
可很快的，修仙界便彻底沉默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廷对各大修仙界宗门的赦封。
千年时间，修仙界和朝廷早就各自为政，虽尊人皇，可人皇却无令修仙界的资格。
可这一次，随着朝廷的敕封，各大修仙界宗门皆发现，本该属于他们宗门的气运，竟在缓缓的朝着大唐国运汇聚。
受封者，宗门气运逐渐变得凝固。
拒绝者，宗门气运不断消退。
甚至有一超级宗门，仅在一个月的时间中，气运不复存在，随即遭遇天道大劫，彻底灭门。
这一刻，所有人似乎知晓了陈落和李二昔日在谋划什么了……
陈落加固了人皇之权。
看似人皇再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