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天地太小,小到连陈爷都无法伸出自己的手脚。
真因妾身而受困,便是妾身的不懂事了、
但……
妾身还是想要和陈爷说……
若是有一日。
陈爷遇了风雨,也觉得这天地寒冷,那便请陈爷回邯丹、
妾身永远在这。
或是无法帮到陈爷做什么,可却也能让陈爷有一安静方寸。”
她说着。
陈落点头……
“有玉蝉在,咱家少不得要回来的,且……还是喜欢玉蝉的红烧排骨。”
“那下次回来,妾身便给陈爷做做。”
“那就是期待了。”
陈落笑着。
小白和猫娘娘告别玉蝉。
又说了些什么,便不是陈落知晓的。
女人间的事情,陈落向来不在乎……
唯一在乎的,便是他也不好去问的。
只是出了城。
见一亭子。
竟有数人在等……
“公公欲离开,也不曾听公公说起,若非这几日见白姑娘城中操办,真就不知公公离开了!”
宋渝松带着妻女行礼。
陈落道:“本欲安静离去,不愿叨扰于人,终还是打扰了大家了”
“总要送送的。”
宋渝松道:“公公觉得这是打扰,可公公却不知,今日公公若是离去,却不得而送,那么这一辈子我等,恐将永远遗憾!”
陈落不好说什么。
聊了些。
离去。
只是离去时,陈落停了下,回头对着宋渝松道:“宋郡守已是大儒?”
虽不知道公公为何突然这般问。
可还是点头。
“是!”
“听闻,朝廷将使郡守大人为儋州刺史?”
“公公知晓?”
这事情少有人知道,便是他,也才是这几日得到京都好友的来信。
但这事情还没定局。
至少陛下还没下令……
而现在,公公却知晓了,当真有些意外的。
“世人皆有运,宋郡守这些日子的气运却是越来越好,若是愿意,推算一把,总是能推算出来的。”
“那便恭喜宋大人了,只是……”
陈落停顿了下:“大人该明白,这世间总难有双全法的……你为大儒,此生若是愿意,或有机会入了那灵庙,成为半圣。
但若是于官场……这一生恐也便止步于此了,且大人也该明白,如今天下朝廷虽太平。
可官场终是深渊…”
陈落的话,其实说得很明显了。
不说宋渝松本就聪慧,便是他是个傻子,也能听出陈落话中之意的。
“公公,学生若是入儋州是否凶险?”
陈落向来不爱说这些的。
他一向觉得。
这人之生死有命。
这过多的去改变,终是不好的。
但自己欠下了宋渝松一些缘……
刻刀之缘。
古籍之缘。
于是,便是宋芊芊的因果,也都无法弥补的。
这样一想,陈落也便多说了些话了。
“一切,还是要郡守大人选择的。”
陈落转身。
离去。
见陈落离去,宋渝松拜别。
直到不见陈落踪影,便心事重重。
当天夜里、
与妻子对话。
“若是有一日,我成为布衣,娘子可愿和我归隐山林?见那草色入帘青?”
宋氏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好!”
他起身……
写下一信。
退下身上官服。
将郡守官印,挂于郡守府,两日后……宋渝松携带妻女离开了邯丹。
便是连一个下人都没带。
……
陈落得到消息的时候,却是在半年后了。
儋州传来消息。
白莲教躁动,并造反。
杀了上任的刺史,听说为赵……
具体名字如何是不知晓的,只知晓举家被杀。
不过白莲教的造反是没成功的。
仅有不到万人、
后那万人听闻朝廷大怒,吓得回头杀了白莲教头目。
一场闹事。
轰轰动动的爆发,最后却如儿戏一般,草草落场。
只是可怜了白莲教了。
好不容易苟延残喘几十年,恢复了一些实力。
结果……
只是卷起了一朵浪花。
猫娘娘有些不懂:“这白莲教总觉得有些不对……”
其实非她这样想、
就是陈落也早就觉得不对了……
天下教派无数。
唯有这白莲教,一直存在于这大周之地。
这就算了。
一次次的被覆灭……
一次次的又于灭绝中点起了星星之火。
好似永无止尽一样、
这总是不对的……
可仔细去想,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这年头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偏执,狂妄,却又不甘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