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婶第一次进了秦家的院子,不乏羡慕、嫉妒,但有秦大川跟着,她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两口子出手一个比一个狠,现在沈二婶没有倚仗,只能向钱看了。
“绑走我的事是白芸汐指使你们的,但动手的却是你们,就算闹到官府去,我也是自救,反过来你们娘俩都得蹲大狱去。”
进屋后,沈瑶开门见山的说道:“当然,你想指认白芸汐也没证据,她还能反咬一口说你们诬告。”
“沈瑶你这话啥意思?”沈二婶的脑子,只能用在家长里短上,沈瑶的话她听得懂,却不知道沈瑶想要表达什么。
“很简单,你们消消停停回村过日子,写份和二丫断绝关系的文书,我替二丫一年给你们五两银子养老钱,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沈瑶伸出一个巴掌,在沈二婶要开口之际,冷笑道:“太贪心了,可就啥也没有了,我不介意去告官,你们想缠着二丫也没机会,就问你乐意坐牢吗?”
本想讹沈瑶一笔的沈二婶连忙摇头,她是听说过沈瑶跟县衙捕快有交情的,哪敢乱来。
五两银子,只他们娘俩的嚼用还有剩余,只是和预期的相差太远。
“你刚才说白芸汐,是啥意思?”沈二婶问道。
“她出的主意,害死了二叔和大丫,你不找她要银子,二叔能瞑目吗?”沈瑶笑问。
沈二婶忙低下头,沈瑶明明笑的很温柔,可她就是觉得心慌。
一旁的秦大川捏了沈瑶的手一下,低声道:“不许对旁人这么笑。”
媳妇笑的这么好看,这要是个男人还不得被迷住,得看住了才行。
白了秦大川一眼,沈瑶在炕桌上写了断绝文书。
要断绝关系的自然并不止沈二丫,沈瑶也在其中,而一年五两银子也写了进去,这是要安沈二婶的心。
“白芸汐的银子可不好要,你二叔给她办好几回事,也没给几两。”沈二婶想让沈瑶帮帮她。
沈瑶却道:“她在镇上住着,你就去她大门口哭,哭到她给你银子为止。”
“这招管用?”沈二婶不大相信,毕竟白芸汐的名声已经臭了。
“你先跟她要银子,她要是不给你就这么说,记得要放话,你要是出事就是白芸汐杀你灭口。”
沈瑶好心的提醒道,语气却是很不耐烦。
白芸汐会不会杀沈二婶灭口暂不确定,但这件事闹大了,白芸汐在镇上就更扬名了,出门就是过街老鼠,不能出门的她定会被新主子厌弃。
且白芸汐真敢动手,不论是否会留下证据,也算间接替沈瑶清除个麻烦。
不论是哪种结果,效仿白芸汐借刀杀人,是沈瑶报复她的方式,还能把自己摘干净。
当然,那白员外一家也不是好人,这事闹起来必定会牵扯出他们,但凡有个仇家就会借机让其覆灭。
在心里复盘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好说的,沈瑶便请村长做了见证人,双方按了手印,断亲书正式生效。
“你是沈大丫的娘,她现在可是白家夫人,那也是正经亲戚,你这时候过去报丧,不但有礼金还能见见亲闺女,至于能不能把人带回来,看你本事了。”
收好断亲文书,沈瑶冷眼扫过那些跟着过来想闹事的沈家村人,眼神如刀。
但秦大川不给沈瑶直面得罪人的机会,朗声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媳妇和沈家二房已经断绝关系,谁再仗着姓沈欺负他,沈大郎就是下场!”
“对,我们百家村虽然不是一个姓的,可也由不得外人欺负,大不了就见官,我们不怕!”村长大声喊道。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全都站在沈瑶夫妻这边。
沈瑶有些想笑,为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
还好百家村不是姓氏大村,否则即便她是被欺压的那方,为了不让小辈效仿她的‘离经叛道’,估计也得逼着她低头。
本就都是散户,没有宗族意识的人,只要是本村人就会维护,倒是让沈瑶更方便了。
沈二婶一行人抬着沈二叔和沈大郎走了,沈瑶夫妻和村民们还没寒暄完,她在镇上定的那些年礼就送来了。
沈瑶干脆道:“村长叔,要不干脆今儿把年礼发了?等小年前,我和大川把对联啥的写完,大家伙再取一趟就是。”
“行,反正人挺齐的,发完了也让大伙心里有数,省的再置办重了。”村长赞成道。
于是乎就在秦家院子外,村长和沈瑶夫妻忙活起来,就连沈瑜几个也都过来帮忙,笑声在村里回荡着,好似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秦大川还听从村里老人的意思,在家门口放了两挂鞭炮去晦气,乐的不少娃子等着捡哑炮,能够玩好几天的。
而回村等着沈瑶出事消息的白芸汐,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愤恨的把手心都给抓破了,阴恻恻的道:“我不信你一直命大,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