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孕后是不好在别人家留宿的,故而孕妇在身体好了些之后,便留下重金离开。
沈瑶不曾询问对方伤神的缘故,只以医者的角度告诫少妇再这般忧忡下去对孩子的影响,已经尽了医者的责任。
许是沈瑶这里的吃食稀罕一些,少妇难得的有了胃口,沈瑶大方的给拿了不少东西,让她过几日再来复诊。
刚刚送客,沈瑶正准备给几小只讲故事,钱家下人便赶来了。
“少爷让我给沈娘子带话,白芸汐正在研究卖书肆,开价要八万两银子高价,目前没人有兑下来的意思。我家少爷想问沈娘子,要不要再动点手脚?”
钱家下人不敢隐瞒主子的意思,问的直接。
沈瑶没想到白芸汐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便道:“让你家少爷雇几个爱嚼舌头的婆子,天天在白芸汐附近大声的唠唠她的事儿。”
“就这样?”钱家下人问道。
“嗯。”沈瑶点头,给了一串铜钱做打赏。
把人送走,沈瑶锁上大门,进屋看向几小只,问道:“不问问我为啥让钱重那么做吗?”
“女人都爱惜名声,白芸汐也一样吧?”沈瑜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沈二丫习惯性的不说话,沈瑶也不指望她开口,而是转而看向宝姐儿。
“她怕事情闹的越久,店铺兑出去的银子越少,就会主动降价。”宝姐儿回道。
“你们两个说的都对,不过我这么做,还有一点,就是要恶心白芸汐,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沈瑶得意的拿起自己特意给全哥儿做的画本,笑道:“也可以说是阳谋,即便白芸汐知道是谁做的,她连告官都不能,因为咱们说的都是实情。”
宝姐儿看了沈瑶一眼,便低头玩手里的绳子,也不知有没有明白沈瑶是在教她。
做事不一定非得见血,软刀子一样能杀人,且更疼。
玩阳谋不论输赢,至少落得个光明磊落的名头,而敌人输是真的输,赢也是输。
当然,前提是对敌人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的软肋才能事半功倍。
不得不说,沈瑶对白芸汐的性子是真的拿捏了几分的,钱重那边刚刚让人在她耳边说了一下午的功夫,白芸汐便受不了了。
“你来做什么?”看到钱重,白芸汐恨声问道。
被拦在门外,钱重不但不恼,还指着门口贴着出兑的纸张喊道:“听说你这买卖干不下去了,我这不是念着好歹订过亲,特意来帮你一把嘛。”
“你会有那么好心?”白芸汐狐疑的看着钱重,印象里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这话说的,你虽然人尽可夫,可我钱重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妾室,我就出五千两把你这铺子盘了,五千两啊!”
钱重伸出的巴掌,差点就贴到白芸汐脸上了。
被钱重毁容的恨意和惧意犹在,白芸汐下意识的往后躲去,后悔当初顾忌太多,没让三当家的直接把钱重给弄死。
“我这铺子十万两才开起来的,你出价五千两,怎么不抢啊!”白芸汐怒问。
说完,白芸汐就退回铺子,想要把门关上。
可钱重却突然撂下脸子,阴冷的道:“别给脸不要脸,这镇上除了我没人敢要这铺子,否则指不定哪天起火了,可一文钱都不值,还得赔房主银子。”
“你威胁我?”白芸汐磨牙。
“随你咋想,过了今天,我就再少一千两,不出五天这芸汐书肆就是一堆灰喽!”该说的话说完,钱重转身就走了。
白芸汐恨得不行,贱卖了她不甘心,但没有人护着,万一钱重真的敢放火,她就没机会再翻本了!
然而钱重离开后,立即跟给他出主意的兄弟们去喝花酒了,钱重被钱老爷勒令不许碰女人,但是看看还是可以的。
其实福来镇能一下拿得出十万两银子兑铺子的人也有,可不见得对这买卖有兴趣,剩下的想兑银子又不充裕。
而且许多人在镇上生活这么多年,相互之间总是要给些面子的,何况白芸汐的钱财来路不正,万一兑了铺子却沾上麻烦,才是真的损失。
进花楼之前,钱重便让人给沈瑶送信去了,是以今晚沈瑶梦里都是银子的味道。
没撑过两日,在钱重把价钱压到三千两的时候,白芸汐终于撑不住的同意出兑。
“我要通兑的银票。”白芸汐的眼神冰冷的能化作冰刀。
钱重却道:“别急,要跟你兑铺子的可不是我,得等正主儿来了才行。”
“什么意思?”白芸汐皱眉。
钱重笑了笑没说话,没一会的功夫沈瑶便来了,还请了惠娘和李郎中做中人。
“我不兑了!”看到沈瑶的一刹那,白芸汐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恼怒的指着门口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说啥来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