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回家后,才知道是全哥儿传话的时候漏了一个字。 不是怪叔叔,而是生了怪病的叔叔,因为全哥儿不是很懂失忆的意思,宝姐儿便告诉他那是一种怪病,一般人不会得的。 “沈娘子,我想留下来治病,这些银子够吗?” 壮汉将包袱打开,里面有银锭子,也有碎银和铜钱,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加起来一二百两是有的。 “我并没有把握能让你恢复记忆,虽说是有几率……”沈瑶话未说完,便见壮汉摸出一把匕首来,不由得吞咽下口水。 秦大川神色顺便,一手将全哥儿护在身后,一手捏着铜钱准备出手。 “这把匕首上的宝石应该值些银子,我醒来后身上就只有它了。我可以先抵押给你,平日吃穿用度我可以打猎,也能接镖。” 壮汉以为沈瑶嫌银子少,立即展现诚意。 不想留陌生人在家里的沈瑶,看到壮汉眼中的急切与期翼,便知道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 人可以想忘掉不愉快的记忆,但没人真的失忆了能一点也不在意。 尤其古人注重落叶归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堪比危在旦夕。 “其实你在镇上住着也可以,针灸三日一次便可。”沈瑶斟酌着道。 壮汉大概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也不再强求,起身道:“诊金请沈娘子收下,我想今日便开始治疗。” 沈瑶没有拒绝,她本就是学医之人,有病人求上门来,自是不会拒之门外,何况针灸除消耗体力,外没有其他成本。 且壮汉的病症在古代不常见,沈瑶也想试试看能不能医治好。 “去客房吧,针灸过后你需要小憩半个时辰才能活动。”沈瑶道。 “我陪你去。”秦大川说完,转身对全哥儿道:“让小姨带你去村里玩,全哥儿不是想踢毽子吗?” “那我能拿麦芽糖给铁蛋吃吗?还有铁牛,他们都说没吃过糖呢,好可怜。”全哥儿仰着头问道。 “麦芽糖是全哥儿的,你想分享给小伙伴就分吧。不过吃东西前要洗手,要不然肚肚会疼,娘就只能给全哥儿熬苦苦的药了。”沈瑶叮嘱道。 “不吃药药!”全哥儿捂住嘴巴,又怕娘亲说他手脏,忙背到身后去,摇头道:“全哥儿是干净的孩纸,不生病。” “当然了,娘的全哥儿是村里最干净的宝贝。”沈瑶笑着给出评价。 全哥儿被夸赞的笑的眉眼弯弯,麻溜的下炕去找沈瑜了。 “慢点,别摔着。”目送全哥儿跑开,沈瑶对秦大川道:“我要准备一下,你先带这位去客房吧。” 说实话,沈瑶真不敢单独和壮汉相处,这人身上带着的杀气比秦大川重多了。 按照小说里的人物描写,秦大川现在还没沾染那么多血腥,杀戮之心尚未被激活。 但这壮汉,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沈瑶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有秦大川陪着,沈瑶心里才踏实,否则她怕不小心会下错针,那可就罪过了。 半个时辰之后,沈瑶施针完毕,秦大川立即递过去帕子给她擦汗用,并熟稔的将银针泡在酒里消毒,又一根根的擦干净装入针袋中。 沈瑶并未拒绝秦大川的帮忙,叮嘱了壮汉一些注意事项,又道:“之前开的药可以先吃着,我再去给抓一副药浴的药,最好每天泡一炷香的功夫。” 壮汉点头,这会人有些虚弱,躺在炕上闭目养神。 沈瑶之所以能配出整副的药,是特意为秦大川准备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两人都是头部有积血,药浴的方子可以共用。 但之前秦大川的骨折未愈,再加上环境不允许,所以药浴的事一直搁置着。 待休息了半个时辰,壮汉便来拿药准备离开,临走前问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姓名,你们以后叫我大壮就行。” “……”沈瑶心道:这名字倒是贴切。 大壮离开后,沈瑶拿起背篓准备进山采药,今日难得的有功夫,也该补充一下药房的存货,顺便给空间再增添些新品种。 可沈瑶出门的时候,却见秦大川拿上弓箭,也背着个背篓要跟她一块出门。 “你打猎,我采药,不顺路。”今日虽然与秦大川说话了,但不代表沈瑶要跟他和好。 好吧,是沈瑶单方面的生气,且自己还不清楚生气的中心点是什么。 所以沈瑶想静一静,这会儿跟秦大川独处她很不自在,甚至有些烦躁。 “我陪你一块,不是非打猎不可。”秦大川好脾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