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换好衣裳,在院子里陪全哥儿玩了一会木马,还自娱自乐的玩了会竹蜻蜓,正当她笑的开心的时候,村长带着大房和三房的人过来了。 “我在教全哥儿咋玩儿呢,村长叔你们先进屋,我去倒水。”沈瑶礼貌的一笑,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自己进山就能有收获可以说是锦鲤体,可这每次丢人都被外人撞见,哪位大神能解释? 若是平时,大家伙定会打趣沈瑶几句,可劲儿秦大川让把村里的两家秦家人,还有村长都请来了,明显是有正事。 宝姐儿和全哥儿挨个叫了人,众人都敷衍的回了一句,便急匆匆的进屋去。 “叔,又给你添麻烦了。”秦大川说了句客套话。 “你小子可不是乐意给人添麻烦的主儿,有啥事儿你就说吧,叔给你做主。”村长知道秦大川的性子,也不饶弯子。 王氏拽了拽秦大树的袖子,朝秦大川的方向努了努嘴,白眼都快翻出屋外去了。 于氏娘几个大概是习惯了隐形,进屋后便站在墙根下,极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大川,到底啥事儿啊?奶年岁大了,可禁不起吓。”秦老太急切的问着,对秦大川的惧怕比亲昵更多。 尤其是这段时间大房惹了不少事,秦老太心里没底。 秦大川神色复杂的看了秦老太一眼,这才说道:“我爷过世的时候,曾让叔跟一些村里人做见证。秦家即便分家,若是遇到大事,我可以替他当家做主。” 村长环顾了秦家人一圈,拿起烟袋装烟丝,正色道:“是,村里人可以作证。” 拎着水壶又捧了一摞碗进来的沈瑶,很诧异已故的秦老汉竟然立了这样的遗言,这是多看重秦大川这个长孙,又是多不信任其他子孙? 可惜了,秦大川不是长子长孙,否则在秦家的话语权那真是无可替代。 不过视线在触及到王氏尖酸的嘴脸后,沈瑶很庆幸秦大川不是出自长房的,否则她早就脚底抹油,坚决不在王氏的屋檐下低头。 “今儿我媳妇去镇上,回来的路上被赌坊的人给拦下了,说是秦三树指使他们来抢银子的,要不是有根和酒馆的伙计在,现在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 秦大川说‘我媳妇’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沈瑶,不管其他人神色如何,继续道:“赌鬼赌鬼,好赌成性就已经不是人了,秦家不能让他一个人给祸害了。” “大川那,那可是你三叔,你亲三叔!”秦老太急了,尖锐的喊道。 “呜……”于氏捂着嘴哭起来,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要不是被秦三川扶着,怕是没力气再站着。 “他要不是我亲三叔,现在就在大牢蹲着了,奶觉着我还会叫你们来说这事儿?”秦大川冰冷的目光落在秦老太身上。 “奶你先坐下喝完水,听大川把话说完。”沈瑶把一碗糖水塞到秦老太手里,笑道:“我加了不少糖呢,奶快尝尝甜不甜。” 王氏一听是糖水,立马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咕咚咕咚的喝着。 说的是秦三树的事儿,王氏权当看热闹,正好多喝几碗糖水也不亏,还对秦大树说道:“当家的你快喝两碗,这得放多少糖啊,败家啊!” “闭嘴!不能听大川把话说完吗?”村长不想王氏再逼叨,便喝了一嗓子,但也不得不承认沈瑶递给他的水是真的甜,他也想多喝两碗。 王氏不敢再说话,却给秦大树端糖水,这趟没白来。 沈瑶给于氏娘几个也端了碗糖水,低声对秦三川道:“不怕,你堂哥不会把你们咋样的。” 秦三川羞愧的红了脸,他刚刚是真的怕秦大川要把他们这一房赶出去,那就真的没活路了。 可秦三树找人抢沈瑶的银子,他们一家子却端着沈瑶给的饭碗,这叫啥事儿? 忙活了一圈,沈瑶把最后一碗糖水端给秦大川,自己却没留,她不爱喝这口。 “爷爷在世的时候,多难都想供我们哥几个儿念书,一心想要供出个读书人光宗耀祖。我虽然考了个童生,可后头被征兵也就歇了念书的机会。” 秦大川一番话说的秦家人都低下了头,只有村长叹息一声。 “大川啊,委屈你了。要是当初去的不是你,现在少说也是个秀才。”村长惋惜的拍着大腿,十里八村都没出过两个秀才郎的。 如今也只能指望白家,可惜那家人的品行跟秦大川差十万八千里,更不是秦大川这种被夫子夸赞的读书好苗子。 “说那些干啥?老秦家养你一回,赶上朝廷征兵,你不去还让大伯这老胳膊老腿的去不成?要怪就怪你五叔走镖不在家,要不他去正合适。”王氏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