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看着他挑衅的表情和他手中的弹弓,林夏摸了摸发痛的额头,果然摸到一个包。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她茫然地看向门口方向。 这是.......重生了? 她不可置信地从炕上跳下来,抓起老式木桌上的小圆镜怼到自己面前。 一张白净漂亮的稚嫩面容出现在镜子里。 是年轻时候的她! 是跟陈家河刚结婚时的她。 她的目光又落在墙上的挂历上,挂历上的数字真真切切地告诉她,真的重生了。 她重生到了八八年腊月,和陈家河结婚的第三天。 那时候她刚被送回农村本家,就被奶奶和二叔等人安排着迫不及待地嫁了人。 嫁的是带着个五岁儿子的大龄单亲爸爸陈家河。 本来她是不愿意的,可转念一想,陈家河在海城工作,跟他结婚能重新回到城里,于是她便答应了。 结婚两天,她都没让陈家河上炕。 自己也懒惰得没下炕,就在这张炕上睡大觉。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她回门那天,虎子拿弹弓打了她的额头,她大闹了一场,娘家都没回。 虎子因此还离家出走,摔断了胳膊。 此时,望着门口瞪着她的小屁孩,她感觉自己被幸福砸得晕乎乎,穿上鞋跑出了屋。 虎子以为林夏追出来打他,拿着弹弓,迈着小短腿飞快地溜了。 林夏跨过门槛,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冷颤。 院子南侧土墙角处,穿着一身水泥灰工作服,身形高大威猛,面容冷峻精致的男人,正扛着玉米杆搭露天厕所。 林夏看到这一幕,二十年前的情景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刚嫁过来时,嫌弃他们家的厕所四面透风,陈家河二话不说,冒着严寒,从地里扛了玉米杆回来,将透风的厕所搭得严严实实。 林夏看着那抹挺拔的身影,吸了吸鼻子,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衣着单薄,站在那看着干活的男人出神,跑到大门口的虎子没见她追上来,以为林夏认怂,他的狗胆又大了几分,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子,夹在弹弓中又冲她射了过来。 别说,小子手法还挺准。 不偏不倚,打在了林夏的手背上。 林夏再次嘶一声。 抬手,便看到手背上破皮流血,地上滚落一颗尖锐的菱形小石头。 她抬眼望去,拿着弹弓的罪魁祸首正挑衅地看着她。 还冲她略略略...... 臭小子,没完了? “陈虎子!” 林夏一声河东狮吼,一个箭步冲过去,对着熊孩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虎子正为自己的弹法准而得意着,没想到她居然会追过来动手,还踢他屁股,他羞愤地捂着屁股蛋子,哇一声哭出了声。 “你这个坏女人,你敢打我?” 林夏也不惯着他,跟他理论,“你先打我的。” 小时候的虎子就是个刺儿头,好言好语根本没用,况且她前世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刚重生,为了不让他们觉得突兀,对他的态度转换不能太大。 再者,对待他这个毛孩子,就得比他更横,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看,我的手都流血了。”林夏凶巴巴地把自己的手背怼到了他面前。 虎子心虚,梗着脖子反驳,“你这个懒女人,谁让你来我太奶奶家的?谁让你跟我爸睡一起的?” 林夏解释,“我跟你爸结婚了,当然要睡在一起,以后我就是你妈。” “你才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你是恶毒后妈。” “后妈也是妈。” 两人面对着面,跟两只斗鸡,谁也不让着谁。 陈家河听到这边的动静,剑眉紧蹙,放下手上的玉米杆,朝这边走来。 “坏女人,你快从我太奶奶家滚出去,我不要你当我妈妈,我也不要我太奶奶整天伺候你。” 林夏听着孩子的控诉,回忆起自己前世刚嫁给陈家河后的种种不堪行径,只想扇自己嘴巴子。 过惯了城里优渥的生活,突然被退回到贫瘠的山村,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加上冬季的农村实在过于寒冷,不管是在林家,还是嫁给陈家河这两天,她一直都在炕上窝着,吃喝都让人伺候。 虽然心里在唾弃自己,但她此刻面对虎子,还是装出了恶妇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