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话。 “睡一会。” 这句话的功效很大,莱莱果然扑闪着睫羽,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震好像是暂时停了,迹部打了几个电话,自小在英国长大的迹部君外文流利又优雅,像醇厚的酒,听的妹山莱更有点想睡觉了。 明明刚刚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她现在心跳还是突突突的,浑身发冷,莱莱闭着眼睛下意识往迹部景吾的怀里缩了缩。 他怀里热,舒服。 迹部没有对她这幅懒样子多做评价,很快妹山莱就被迹部抱着,坐上了一辆陌生的车。 整个过程好像很漫长,只知道迹部上车又下车,莱莱始终被抱着,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一会身边又是陌生的英文交流,莱莱只是昏昏沉沉地问迹部 : “大家呢。” 为什么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 车辆始终在平稳地行驶着,迹部先是礼貌地用英文催促前方的司机开快一点,随后他凝视着女孩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路堵了,他们已经被送去了别的地方,不用担心。” 迹部好像垂下了头,正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话。 “发烧了,难受吗。” 她发烧了? “还好呀……” 莱莱恍惚又听见迹部意味不明的声音。 “今天晚上,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你可以吗。” 可惜昏昏沉沉、又要睡着了的少女意识不清,没有再应答他。 迹部轻轻地笑了一声。 迹部君是在笑吗,笑什么呢?这样想着的莱莱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睡觉吧,有免费的人肉坐垫,和暖乎乎又香香的怀抱让莱莱躺着,总之好舒服。 闭上眼睛以后,渐渐地,也没过多久,莱莱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克制却又不那么克制地抚摸上了她的脸,动作慢条斯理的。 就像月光下的藤蔓一样,她一闭上眼睛,它就慢慢地、伺机而动地缠了上来。 她有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头好疼,莱莱在半睡半醒里蹙眉,因为发烧,少女雪白的脸上像是掺了粉色的晕染颜料,皮肤滚烫,这幅皮囊好看的出奇。 那只手却一直没有停。 这一点都不讨厌,因为其实她被摸的好舒服,虽然有点痒。 所以她好像是抬起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摸上了那只手。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 莱莱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里居然握着另一只陌生的手,这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温暖又干燥,简直不要太舒服。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迹部君。” 身边的被子动了动,很快,一堵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迹部的手依旧维持着贴她额头的动作,他似乎是刚刚放下手机。 “啊嗯,醒了?” 身下的少女却闭着眼睛,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蝴蝶。 迹部像是没看见她的奇怪,他若无其事地拿过温度计。 “张嘴。” 莱莱艰难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像蚊子。 “迹部君,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身边的人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 “哈?” 莱莱耐心等了一会,可她身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终于忍不住了,终于睁开眼睛去看,冷不丁地就和迹部对上了视线。 莱莱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就是说、她刚才想的果然没错,迹部景吾为什么和她在一张床上啊! 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 迹部就在旁边看着她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莫名鬼畜,他内心无语至极,忍无可忍。 这么一个完美的超级大帅哥躺在她身边,结果她在搞什么玩意。 他恨她是个木头。 不管怎么睁眼闭眼,迹部景吾都依旧闪闪发光、刺眼地躺在妹山莱身侧,瞎子都不能忽略他,莱莱终于认清现实。 莱莱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一圈,这里不是原本的庄园里那套房间…看起来倒像酒店或者套房,或者私人公寓? 莱莱无措地捏了捏被角,语气茫然。 “迹部君,你是带我开房了吗……?” 虽然迹部是知道妹山莱没有那种意思的…她讲话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总是会让人误会,又直白、语出惊人的让人哑口无言,但是这也不影响迹部景吾手里的温度计差点就掉床上了。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正处于青春期的、男生。 她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就是说……他要被她搞疯吧? 对上迹部面无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的脸,莱莱下意识就往右边挪了挪。 语气还特别茫然无辜。 “……嗯,怎么了吗。”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少撩我。” 啊……? 迹部说完就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他穿着睡袍,双腿还交叉在一起,他打开了电视机。 不理我? 他是在不理我吧? 生病的人就像角落里的烂菜叶子和被水打湿的抹布毛巾,是很脆弱的。 莱莱脆弱又眼巴巴地地看了一眼迹部,为什么不跟她讲话?经历了地震,她迫切地想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结果对方看都不看她。 好的。 她收回迹部景吾喜欢她的话。 哪有他这样的啊! 迹部正心不在焉地看着财经新闻呢,腿就被旁边的人发泄地踢了一下,妹山莱自以为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其实轻飘飘软绵绵的,像挠痒痒一样。 迹部垂眸去看,妹山莱伸出来的那只脚已经马上就要飞快地缩回被子里去了。 幼稚。 他眼睛看着电视机,手却不紧不慢地捉住了她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脚腕。 妹山莱 : ! 可恶啊,他不是在看电视吗。 “放开我。” 干巴巴的语气。 哈? 连迹部君都不喊了。 脾气这么大的。 迹部低头,他撑着上半身凑近少女,看了看她脚上磨破的皮肤。 “好多了。” 少女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