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项葵面无表情道:“我生性如此,也不爱与人接触,见谅。”
……
越清真的信了,直到次日,平地忽卷起乱流罡风,黄沙漫天,混乱之中,他离蘑菇最近,咬牙道了声“得罪了!”,便伸手将人夹在臂下,如提溜个风筝似的把人提溜走了。
其实也可以抱,但他尚未婚配,还是需要多注意些影响,这姿势最为正气,也方便携带,但蘑菇愣了下,下意识往外借力,一手直接用力抓到了他胸口。
越清始料未及,胸口紧紧一绷:“……”
蘑菇哽道:“对不住!”
她慌乱地往下一挪,又蹭到了腹部,短短几瞬越清被摸了个干净,木着脸:“……”
蘑菇从没这么大声过:“真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云闲在远远大叫:“什么月盈珠?哪有月盈珠?”
“……”
这事尴尬归尴尬,过了也就罢了,毕竟非她本意,越清也不能再说什么,但他很快发现,蘑菇开始不着痕迹地偷瞄他,似乎想确认到底有几块腹肌,手感好怪,想再摸一下的样子。
她就是单纯瞄,不说话,也并不真的动手,而且此人隐蔽视线和行踪的能力真是登峰造极,若不是越清是犬科,视力嗅觉非同常人,不然压根发现不了。
十天转瞬而过,最后一日晚,北界锻体门的巡逻岗已在天外尖尖冒出了头,蘑菇终于敞开了那么一丁点的心扉,对两人说:“我也要去参加‘永乐典’,我的一个长辈在那。”
“你此行是要救出他?”云闲也不讶异,“姓甚名谁,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拎出来先。”
“他……比较深入。”那看来就是已经
被蛊惑很深的高层成员了,的确不大好办,但蘑菇脸色如此愁云惨淡的理由不是这个,而是默默道:“我不想和他在大典上碰见,因为他总要拉着人谈半个时辰的家常……”
云闲:“……”
越清:“……”
能如此身陷险境地去救他,却不想和他唠半个时辰的家常,是吗。
因为前事,越清不尴不尬地和她对视一眼,没什么神情地扯了扯唇角,“行,我帮你。”
————
潜入永乐典异常顺利,不如说,压根没有费什么功夫,首领未出,底下全是热热闹闹来谈闲天的群众,看上去都很正常,但问就是不能走。
三人风尘仆仆抵达时,各大围剿的势力已经在崖外驻扎,若非必要,不能动武。
高台在层层叠叠的阶梯之上,贼大爷有恃无恐,正准备拿永乐典来彰显自己“神仙下凡”的身份,一副你奈我何的猖狂样,周围一圈又一圈地布满了愿意为他赴死的信众,防卫严密,高台又极为空旷广阔,根本不能藏人,这种情况下,想要刺杀几乎不可能。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若真要对垒起来,投鼠忌器不说,必然会有伤员,医修门派离这里千里迢迢,尚来不及。
越清和神秘蘑菇一同潜入,她还在自己的芥子空间里,两人正紧锣密鼓的对话:
越清:“看到你亲戚了么?”
蘑菇:“没。”
越清:“人太多了,很难碰见。”
蘑菇惜字如金:“我不要出来。”
越清:“……”
两人没面对面,看不见彼此,蘑菇的对话障碍又神乎其技地好了点,还有胆子提之前:“之前的事,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越清道:“我也不记得了。”
“可我还没说是什么事。”蘑菇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了话,还不如直接让此事揭过去,为了弥补这尴尬,她又小心诚恳发问:“你是锻体门的么。”
锻体门功法专门锻炼躯体,所以在四界中,问“你是锻体门的吗”,潜台词就是“你身材真棒”,越清也已经摸不清她到底是不怎么出门不懂这些还是有意调戏他了,冷若冰霜道:“不是。”
蘑菇讷讷道:“哦……哦。”
越清:“?”
就哦??
他还未发问,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尽管用真气瞬间护住七窍,也还是被震得耳孔一阵发麻,四周瞬间混乱成一片,但高台之上的护卫修士训练有素,并未惊慌,只是忍不住分神往动静处警惕查看。
仅仅一瞬而已。
越清敏锐地察觉到芥子空间空了,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可能是看到她那爱唠家常的亲戚了也未可知,他忍不住皱着眉在四周探看,还是没找着她的身影,心头不由浮起一句,走之前不跟我说一声吗?
但萍水相逢,就算朝夕共处都算上,也不过认识二十余日,她进来也不过是借一借自己的芥
子空间,也似乎本就没什么告知的必要,不过一句话而已。
越清面无表情地想,他当然不会像个未出阁的少男一样,被摸了几下就得要人负责,只是觉得此人有趣,说不定日后还能说上几句话罢了。
……至少走之前把名字告诉他吧?
阴冷感猛地窜上脊椎,他倏地抬眼往上看,和下方所有抬着头张嘴的人看向同一个方向——
浑身金光笼溢的邪修身后,静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