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X刺客?狗X刺客!
已经入了午夜,伸手不见五指,大漠冷冽风刀阵阵,划过石窟,仿佛有厉鬼呜咽。
这是中心城到北界中途的一处荒漠,因罡风太过恶劣,修士也难以驻扎,久而久之便成了众所周知的死区,所有前往北界的客船珍骑都会自此径直穿过,无故绝不停留……
除非霉到头顶,船不小心在这翻了。
项葵缩在一块青石后面,面无表情地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件真火皮毛大衣,又运起灵气裹住周身,这下脸色才没那么白了。
显然,她就是那个百年一遇的倒霉蛋。
这附近荒无人烟,求援都难,比起费劲传出讯息、又费劲让人开着红鸾船进来,倒不如剩下的路程用腿走过去,还更快些。
但项葵脸白不是单纯因为冷,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风声呼呼,有人御剑归来,潇洒跳下,结果没注意脚下,差点给嶙峋石头绊一跤,身子还没站稳嘴就张开了,“我方才察探了一番,果然还是得往西北再走,旁边罡风未散,根本过不去……对了,这位道友,你要不要吃肉干啊?不是我刚抓的,是才在储物戒里翻到的,有点干,还能吃。”
“不吃,谢谢。”项葵脸更白了,把侧脸微微埋进衣领里,“先休憩吧,明日还得赶路。”
“倒不是很累,其实现在继续赶路也无不可。”那人语气里还带着点遗憾,“真不坐我的剑吗?你就当荡秋千,‘嗖’一下就到了,很稳的,从来没人晕过剑。”
项葵:“……”
能不能不要理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吧!!
更显然,倒霉蛋不止她一个,同船的还有两位陌生人,一位便是面前的剑阁少宗主云闲,不知此次前行意图为何;另一位便是北界某位世家公子了,据说是回程省亲,现在外出探路未归。
项葵即使不常与人交际,但也知道云闲名声在外,刚翻船时,她灰头土脸地跟云闲对视,警惕地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在这里?”
“啊呀,这不是老朋友吗?”云闲无比自然地拍拍她肩,把人扶起来,“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又见面了,也不知运气是好还是坏,哈哈。”
项葵木着脸把剩下半句说完,“……我认识你,虽然你没见过我。”
云闲转进如风,面不改色:“真不记得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项葵:“?”
滚啦!!你看上去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好吗?!!
云闲并不尴尬,甚至准备和她继续结伴同行。项葵出于某种原因,不能暴露身份,就连武器都不便在人前使用,这位满嘴跑火车的少宗主似乎把她当成了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修士,还试图用剑拎着项葵飞,被她千辛万苦婉拒之后,只能遗憾地迁就她的速度,两人都急得有点汗流浃背。
旁边风声又至,有人轻巧落于地面,是个身着黑衣的英俊青年,眉眼锋利,年岁应当二十有五——其实和云闲也差
不多,但此人年纪轻轻,浑身却有种异样的安定气息,正常人遇到这种倒霉事不发癫都算脾气好的,项葵与他同行十日,竟从未见过他生气的神情。
“探过了,还要再走十天。”越清的神色挺冷淡,往上抛了抛手中的刀,问二位:“还行吗?”
很礼貌的问法,看似问二位,实则问一位,毕竟云闲在哪都活蹦乱跳的像条被煮了的活鱼,只是项葵一直脸色惨白默然不语的模样,看着总让人有点忧心她下一秒就厥过去了。
项葵心内默算时间,幸好她头一次出任务太过谨慎,留了二十一天的时间做观察,现在拖了这二十天,虽然不至于错过,但抵达时就得上阵了。
做好的计划成了一团浆糊,项葵有点想死。
但“有点想死”这种状态贯穿了她的人生,至少还没有“非常想死”,直到云闲和越清在篝火下拿出布局图,开始旁若无人地交流战术。
北界地广人稀,不像南界人口这么密集,在家剁个肉隔壁都知道。这旮旯角地方也够能藏污纳垢的,锻体门掌门的铁骑只不过是休养生息了半年,就被一股西界的传教势力给捡了漏。
势力首领是个老而不死的贼大爷,成天在那宣扬练神功能强身健体治病祛邪云云,这也罢了,就当大爷带着大伙打打太极拳锻炼身体,结果贼大爷是个魔修,眼看传教传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带着信众办什么“献生祭”。
悬宝阁调查一出,发现这所谓的“献生祭”是在葬礼上办的,所有人分食了遗体,然后开始两两结对互相□□,美名其曰是向死而生,能让人知道生命的可贵——
云闲的评价是:“我看是他不太知道生命的可贵。”
“这种东西也能掀起风浪。”越清把火种一丢,“倒是给北界丢人了。”
他没说过自己来历,但项葵看他步履稳健,时不时会出现些兽态特征,推测可能是和锻体门联手的某个北界老牌宗门所出。
沉默间,据说是来找朋友玩的云闲蓦然说了句,“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杀。”
“他在玄冰崖上建了住所,要行大祭,周围防卫全是一般信众,动不了。”据说是回老家省亲的越清无比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