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到我,我为什么给你,本事你来抢。”
珂姐儿鼓着腮帮子,神转溜一圈,想了个主意,她自个儿奈何不了瑄哥儿,便将廊庑下看书的林哥儿请来,瑄哥儿不哥哥对手,立即乖乖把绣球给了弟弟妹妹。
玩了一阵,珂姐儿满大汗,由乳娘牵着擦汗,姜氏瞧见了,招手唤她过来。
亲自剥了一颗葡萄塞她嘴。
珂姐儿瞧见廊庑下坐着熟悉的婶婶伯母,不见娘亲,便问姜氏,
“祖母,我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珂姐儿爱去外祖家玩,谢云初顾忌着谢云秀不想带孩子过去,便借口出去事。
姜氏不知个缘故,便,“你娘亲去你外祖家了。”
珂姐儿嘴瘪起,做出哭的架势。
姜氏见状慌了,“哎呀,祖母记错了,你娘亲怕去书院了。”
珂姐儿擦了擦角才乖乖吃葡萄。
姜氏见孙女黏着谢云初,担心孩子不记挂父亲,边喂边逗她,
“你爹爹做什么去了?”
珂姐儿想了想答,“我爹爹打坏蛋去了。”
“胡说,你爹爹回来了,”姜氏笑,替她将额前湿漉漉的发梢撩开,“珂儿,爹打坏人辛不辛苦啊?”
珂姐儿想起娘亲教导,,“爹爹很辛苦。”
“那你心疼爹爹吗?”
“心疼爹爹...”
姜氏将她搂入怀,“那后孝顺爹爹,记得爹爹的好,好不好?”
珂姐儿仰目看着依旧秀美的祖母,沉默一会儿,冷不丁开口,“祖母,我娘也很辛苦,你不能只记着爹爹,不记得娘。”
话一出,在座的四太太大奶奶等人都震惊了。
苗氏惊奇地看着珂姐儿,探身欣慰地抚了抚她发梢,“好孩子,可真会说话呢。”
四太太笑,“哎哟,瞧见珂姐儿么贴心,我都馋了,将来若么聪明伶俐的孙儿,我烧香拜佛。”
三太太笑着接话,“一会儿盼着个初儿那般能干的媳妇,一会儿盼着个珂儿样乖巧的孙女,我看那佛祖都不够你拜的。”
太太们都笑。
姜氏被孙女弄得尴尬了,重重了她眉心,
“,你娘也辛苦。”
珂姐儿满意了,又一阵风似的刮去院子玩。
谢云初过来给几位长辈请安,又将浑身汗透的孩子拧回去换衣裳。
离开前,苗氏悄悄告诉她,
“你家珂姐儿真聪明,那张嘴可会怼人了,不到五岁,那话说出来叫我们大人都没法反驳。”
谢云初也跟着吃惊了,怜爱地抚着女儿的,“我可从未教过她些。”
苗氏艳羡,“咱们为孩子不懂事,他们实则机灵着呢。”
一日傍晚王书淮没回来用晚膳,至夜戌时三刻回了春景堂。
隔着珠帘看到谢云初坐在灯下给珂姐儿补衣裳,
昨个儿新做的一条马面裙,今日给刮破了。
珂姐儿又格外喜欢条,谢云初只得给她补。
珂姐儿乖巧靠在娘亲身边问,巴巴问,“娘,您会不会怪我?”
“娘怪你作甚?”
“娘新做的衣裳,我便刮破了,娘会不会不开心?”珂姐儿站在她身旁,手搭在长几上探打量母亲神色,半愧疚半忐忑,
谢云初看着孩子微皱的脸,心一下子便软了,“傻丫,一件衣裳而已,哪把你吓成样,娘没怪你。”
她恍惚想起幼时,不心摔破了父亲一只茶盏,得父亲好一顿训斥,从那之后行事越发谨慎,那种惶恐直到及笄了犹残在心底,她不想孩子在畏惧中长大,她搁下衣裳将珂姐儿抱在怀安抚。
珂姐儿高兴了,在谢云初怀抬起眸,看着娘亲近在迟尺的脸颊,偷亲了一口,又蹦蹦跳跳跑开。
王书淮将一幕收在底,来到谢云初对面坐下。
谢云初余光瞥见他,依然低扯线,没往他看,“二爷今日回得样早?”
王书淮闲适地靠在圈椅,“次回京,我功勋又添了一层,文成武就,朝中荐我入阁的呼声,陛下长公主那心不一定顺意,我何必兢兢业业惹他们忌惮,朝事能丢开手的都丢开手。”
谢云初明白了。
一年长公主扶持五皇子与信王对峙,两党几乎势同水火。
王家没因为与长公主的渊源而偏向长公主,也不曾因与信王起过龃龉而压制信王,始终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朝中那些不愿参与党争的官员世家几乎依附在王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