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是京城白昼最长的季节。 将近六点,天色依然明亮。 大家伙吃完四合院炖菜,也不急着离开。 有的搬来小板凳,有的蹲在花池上。 在清凉的微风中,端着茶缸子,有说有笑。 李东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李小妹和一群孩子玩抓敌特的游戏。 孩子们稚嫩的笑声,回响在四合院上空。 平静的日子,真好。 ... 一场聚餐,让四合院的大多数人都很开心,贾家一家子人却很生气。 对于贾张氏来说,傻柱的肉,就是她家的肉。 现在被大家伙分吃了,明显是吃亏了。 贾家在四合院何时吃过亏! 贾张氏拿着鞋垫子蹲在门口,看到刘海中,易中海都围着李东来说话。 她狠狠啐一口吐沫:“李东来这小子就不是个东西,他明知道傻柱的肉是给咱们家的。却给大家伙分了。我看他是故意的。” 小当瞌睡了,却不睡,哇哇大哭。 秦淮茹抱着小当在门口晃悠,听到这话,连忙解释:“妈,人家李东来也是好意,是团结群众。刚才傻柱和三大爷闹得那么凶,如果东来表弟不那么做,他们非打起来不可。”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贾张氏去找李东来的麻烦。 万一李东来把采蘑菇的事情说出来,贾旭东非跟她离婚不可。 贾张氏蔑视地瞪秦淮茹一眼:“傻儿媳妇,啥团结群众,那只不过是易中海用来忽悠人的借口。你也相信?” 晚上吃肉塞了牙,贾旭东正蹲在地上,拿着树杈子捅牙缝。 也点头说道:“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个东来表弟,明显是跟咱们家过不去。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咱们贾家在四合院的地位。” 他已经忘记了,刚才打菜的时候。 没有李东来维持秩序,他被刘家的几个孩子,欺负得一口菜都吃不到嘴里。 棒梗在地上掐蚂蚁玩,正好掐死一只大蚂蚁,喜得合不拢嘴。 手指头捏着大蚂蚁说:“就是,李东来太小气了,我妈跟他要帽子,他都不给。” 秦淮茹面对这不讲理的一家人,欲哭无泪。 她知道再解释下去,也是枉然,只能抱着小当进了屋。 贾张氏看着人群中的李东来,脸色阴冷:“李东来你这个小贼,敢不尊敬我老婆子,我明天就让知道厉害!” “对,让他知道厉害!”棒梗玩得兴起,开始脚踩大蚂蚁。 ...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重归平静。 昏暗的白纸灯泡下,李东来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养成的习惯。 没办法,这个年代,一个馒头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量入为出,是活命法则。 ... 家教班一共收了121个学生,入账242块钱。 买帽子花了48.4. 何雨水和阎埠贵的工资是10块。 李小妹和冉秋叶是义务工,免费的。 净利润是183.5。 再加上胡处长的5块钱。 一共是188.5元。 买菜,电费,煤球钱,小妹的学费,以及买古巴糖,还有给乡亲们买草药。 一共花了25.6毛钱。 嗯,还剩下155块钱。 看来只能等发工资,才能买自行车了。 李东来盯着光秃秃、斑驳、腌臜的屋顶,怀揣梦想,陷入沉睡中。 ... 翌日。 平凡人的今天,总是和昨天相似。 清晨,李东来照例看着李小妹跟着队伍离开四合院,然后背起医疗箱去上班。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收获了许多问好声。 刘家大哥:“李医生,去上班。” 张家大叔:“李医生,吃了吗?” 易中海:“东来,你昨天干得不错,我会把这次聚餐,作为居民团结的典型,汇报上去。” 刘海中:“东来,我是大院的二大爷,以后有事情,尽管找我。” 阎埠贵:“李经理,我一定按时上班。” ... 来到轧钢厂,李东来同门岗的同志打了声招呼,取出一些半枝莲递了进去。 半枝莲,老百姓叫它茶说,山间地头很常见。 秦家沟的大娘们采来后,放入蒸笼,蒸熟。然后暴晒。 泡入开水中,清热解毒。 农忙的时候,村长秦三民会让食堂用茶说熬出一大锅茶。 装在老汽油桶里,送到田间地头,给社员们解暑。 秦家沟有两个汽油桶,上面浮雕着一颗五角星。 外面墨绿色的油漆已经斑驳,露出黑色金属面。 有一个汽油桶还有子弹孔,被淡灰色的锡焊上了,看上去很丑陋。 就这丑陋的汽油桶,却是秦三民的宝贝。 据秦三民说,这是他参加支援任务时,部队同志送给他的。 ... 保卫干事们也认得茶说,他们都连声致谢:“李医生,回老家了?” “是啊,乡亲们送我的,我一个人用不完。这玩意清热解毒,你们干保卫工作的,火气大,正好适用。” “还是李医生想得周到。” 李东来离开大门岗,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来到了人事处。 人事处办公室内,胡处长正翘首以待。 俗话说,男人有三大苦,其中‘媳妇如狼我如鼠’排在首位。 每天媳妇那鄙视的小眼神,让他在家里都抬不起头。 晚上只能拿着钓鱼竿去什刹海当一个钓鱼佬。 直到深夜,才悄无声息的摸回家。 见到李东来进来,胡处长兴奋的站起身。 他紧盯李东来挎在肩膀上的医疗箱:“东来同志,我要的草药,你采到了吗?” 李东来打开医疗箱,取出一包草药:“胡叔叔,您的事情,我忘不了。” 看着里面熟悉的草药,胡处长热泪盈眶。 老婆子,俺又行了! ... 唉,希望安慰剂效应,还能继续在胡处长身上发挥作用吧! 李东来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