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烂泥一样瘫倒了。
这一天四处奔波,又黄道神玩宫心计,又蛇皮虚与委蛇套情报,又跑人才市场找商人队友,又赶到老王家搜集故事,他发誓他当社畜时有工资拿他都没有这么勤奋过。
收获颇丰,代价也很大。
陈弦雨现在连拿出止痛药的劲儿都没有,只能给傻子递眼色,但傻子并不敢把手伸他的衣服内袋摸索一个药瓶。
算了,反正他也讨厌吃药,他想,回家就能睡觉,睡一觉就能好受一些。
强撑了一天的狐狸眼睛终于阖上了,陈弦雨毫不避讳地靠在身旁人火热的躯上,很温暖,很舒服,很想一直靠着。
王栖川不敢动,直到计程车停在往后花园门口,他才心翼翼地扶正了已变一坨烂泥的青年,用生怕打扰他睡觉的语气,非常非常声说:“到,了。”
本来应该王栖川就此回去,陈弦雨发信息或者叫男音去喊江屑来扶他门。
但陈弦雨什么都没说。
王栖川就忠诚地执行着先前的命令,大手穿过青年腰后的风衣衣带,将他跌跌撞撞地扶了车,然后踩着薄薄积雪的草坪,了花园大门,了别墅门厅,了客厅,了走廊,上了二楼……一路将他扶了卧室。
男音发出了震惊的声音:【草,他又不在白名单里,他怎么如入无人之境?!】
卧室的时候,陈弦雨后颈的领口探出了一根金色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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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刚刚睡醒,就发现有外人入侵了它阿弦专属的卧室!
章鱼愤怒地使出一招触手横扫,就像它无数次横扫愚蠢男大一样……
但大无穷的触手却被王栖川疑惑地抓在了手里。
一抓,一拔,整个章鱼都被他从青年的衣服里面提了出来,他用一种看过期海鲜的审视目光看着张牙舞爪却无能狂怒的章鱼。
然后就像系鞋带一样,王栖川用地把章鱼打了个死结系在了壁灯上,试图用壁灯的温度把它加热:“你,冷,他,要热。”
章鱼:……………
一次到饭桶踢到铁板的男音:【???!!!!】
陈弦雨已没清醒的意识了,素有洁癖的他一次外套都没脱就累得躺倒在天鹅绒大床上。
王栖川替他盖好被子,拉上窗帘,熄了灯,回头一看,被子里的青年已昏睡过去了,露出半张脆弱又美丽的侧脸,他眉心仍然保持着疼痛而紧锁的姿势,长长睫毛微微颤着,他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吸气声。
王栖川继续困惑地想了一会,一个命令什么?
好像没有命令。
那他可以走了吗?
他被允许走了吗?
“别走……”这时昏昏沉沉的青年忽然伸出手,用不知哪来的气一把抓住了王栖川的半个手掌。
那一种无意识的、却又悲哀到近乎乞求的、平时不可能从这张狡猾的嘴里听到的语气。
他低低地呢喃着:“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