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响彻山间,也响在军卒心中。
“冲”
铁虎营副将拔出战刀,冲到最前面。
陈凤志带着亲卫队在后边压阵。
山上,吐蕃军也如潮水般猛扑而下。
陈锐是铁虎营一名伍长,也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大康士兵。
他爹曾经是铁虎营的老兵,所以陈锐从小习武,身手比一般士卒要好得多。
右手举着战刀和对手拼了一刀,左手又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入对手脖子。
可是不等他把匕首拔出来,这个士兵身后又冲出来一个敌人,飞起一脚,踹在他肩膀上。
陈锐被踹了个跟头,如果不是身后的同伴及时拉住,就滚下山坡了。
再爬起来,身后的大军已经到了,来不及查看是否受伤,便被人群裹挟着向前狂奔。
本就是生死之敌,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的队伍就像两道洪流,翻涌着对撞在一起,溅出朵朵浪花。
每一朵浪花,都是鲜血凝成
只是对撞的一瞬间,双方死伤人数就超过百人。
鲜血顺着山坡淌下,不少大康士兵被滑倒。
但是更多的人绕过他们,继续冲上山坡。
几百丈外,大壮和猴子并排趴在一块大石头后边,看着下边的战斗。
在他们身后,是数百男女镖师。
男镖师都穿着黑色板甲。
女镖师也穿着铁丝编制的软甲。
魏大同发现金锋和九公主有一天出去,少回来五条船,就是送他们去了下游。
一群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在山里走了好几天,吃尽了苦头,才终于摸到帽儿山后边的一座小山沟。
害怕被吐蕃斥候发现,还没到地方,大壮就先给金锋发了消息。
等到桑吉派人离开,他们才敢靠近帽儿山。
好在一切顺利,吐蕃人的注意力都被金马河和孟天海吸引,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大壮,他们打起来了,咱们该动手了吧”猴子搓着手问道。
“急什么,咱们的任务是斩首,又不是帮孟天海夺鸭嘴岭。”
大壮说道“公主殿下交代了,要是吐蕃人不超过三千,咱们就不用帮忙突围。
现在吐蕃只剩两千人,孟天海手下有六千多人,他要是还打不过,殿下说就让他死在帽儿山。”
“哦,那咱们什么时候斩首”猴子又问道。
“再等等,等到太阳落山再说。”大壮答道。
鸭嘴岭山腰,战斗还在继续。
交战双方已经没有了明显的分界线,打成了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断有尸体和伤员顺着山坡滚落。
有大康士卒,也有吐蕃士卒。
总体来说,大康士卒的尸体要远远多于吐蕃士卒。
陈锐抽出战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捂着左臂大口喘气。
他已经不记得杀掉几个敌人了,因为有时候他只和对方交手一两刀,就分开了。
他也被敌人砍中了两刀,如果不是父亲留下来的内甲,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匕首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战刀也卷口了。
脚下的地面被鲜血泡得泥泞不堪,足以淹没脚踝。
他最要好的朋友,躺在不远处的泥泞中,右臂不见了半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咽气的。
来不及观察更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吐蕃士兵向他扑来。
陈锐来不及为好友的死亡悲伤,捡起好友的战刀继续迎敌。
渐渐的,陈锐周围的大康士兵越来越少,吐蕃士卒越来越多。
陈锐不得不后退。
当战斗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很多铁虎营士兵最开始心里的那股气已经慢慢消散。
而久经沙场的吐蕃士卒则越战越勇,又占据着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战场形势一点点发生改变。
如果从空中俯瞰,整个战线都在向下推移。
渐渐的,终于有个被铁虎营士兵看到同时三个吐蕃人向他杀来,扛不住了。
转身往山下冲去。
可是才跑到半山坡,就遇到了陈凤志。
“懦夫”
陈凤志冷喝一声,拔出长刀,捅入这个士兵心窝。
然后伸手扯下士兵的牙牌扔给亲卫“拿好他的牙牌,回去后,他的家人全部问罪”
“是”亲卫把牙牌放进一个袋子。
周围的士兵见状,全都缩了缩脖子继续往前冲。
铁虎营是庆鑫尧手下最彪悍的精锐,桑吉带领的士兵,也是丹珠手下的精锐。
双方最大的区别就是吐蕃一方都是老兵,而铁虎营绝大多数都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