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当即弃船登岸,骑马直奔济宁而去。 途中陆续收到锦衣卫的密报,了解到济宁城中发生的事情。 云逍越发担忧起来。 由于云逍在青州府连续操劳近两个月,刘兴祚担心他骑马长途赶路太过劳顿。 于是提议请云逍改乘马车,而自己则带着锦衣卫先行赶到济宁,稳控局面。 云逍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等赶到济宁,那里肯定已经成了烂摊子。 到时候还得他亲自去操劳,要是在路上累垮了,反倒会坏了大事。 于是云逍写下数道文书,盖上浙直总督大印。 又对刘兴祚一番叮嘱,让他持着文书先行一步,会同巡抚徐从治、太医院的医官,到济宁主持大局。 云逍乘坐马车,紧赶慢赶,等赶到济宁时,也花了十几天的时间。 济宁是山东南部的漕运码头,是沟通山东、河南、河北与江南之间的重要商埠。 如今的济宁,工商业十分发达,是大明三十三个工商业大城市之一,素有‘江北小苏州’的美称。 云逍来到济宁城外。 远远看到城门紧闭,运河中也无船只往来。 看来刘兴祚到济宁后,封控措施做的还不错,云逍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是封控的及时,避免向其他各地散播,那就相对容易多了。 来到城门前。 就见见到密密麻麻的百姓守候在城外,恳求、叫嚷以及怒骂声响成一片。 “就因为出了瘟疫,就把全城几十万人关在城里不让出去,官府这是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吃饭噎着了,以后就不吃饭了?官府这是不给咱们活路了吗?” “我还等着进城去做工,这连续几天都不让进城,岂不是要砸了饭碗?” “我这一车的货物,再不进城就烂掉了,这次非赔到本里去了,这可怎么活啊!” “我才是倒霉,不过是约了几个花娘出城去游玩,回来后就进不了城了,天天陪着花娘在野外喝风!” …… 云逍无奈地摇摇头。 如今这年代,可别想老百姓能有什么防控意识。 更别指望大喇叭一响,全家人都在家里面老老实实地呆着。 一名守城军官大声叫道:“吵什么吵,就你们屁话多!” “这是浙直总督、逍遥侯、大真人云逍子下令封的城,有什么委屈找他去!” 百姓们又是一阵咒骂。 云逍眉头大皱,准备下车去看看。 没走多远,城门忽然打开。 早就等急了的百姓,顿时一拥而上。 城门口的军士用皮鞭驱散百姓,清出一条路来。 就见十几辆装饰奢华的马车,从城内驶出。 最前面的马车上,插着一面黄旗,上书‘吏部侍郎谢’的字样。 城门外的百姓全都鼓噪起来。 “凭什么他们就能随意出城?” “难道上头的封城禁令,只是针对咱们平头百姓?” “都不想活了,看清楚了,那是谢家的车!” …… 云逍沉声道:“拦下!” 乙邦才带着护卫上前,拦住车队。 “找死,让开!” 护送车队的一名骑士纵马冲向乙邦才等人,竟是打算直接将几人撞开。 乙邦才可不惯着,侧身一闪,避开马身,随即一刀劈在马脖子上。 鲜血迸溅,整个马头都险些被一刀砍下。 马一头扑在地上,马背上的骑士一跟头栽下来。 谢家车队的护卫纷纷上前,守城的军士也跟着冲了过来。 云逍随身带着二十多名护卫,另外还有离京时从勇卫营中挑选出来的五百悍卒,一直跟在后面。 乙邦才等护卫将云逍的马车团团护住,后面的五百勇卫营军士见状,也纵马奔驰而来。 “退下,全都退下!” 从谢家的车队中下来一名中年男子,连忙喝退谢家的护卫和守城军士。 然后匆匆上前,笑容满面地向马车中的云逍说道:“鄙人谢继善,吏部谢侍郎正是在下堂兄。不知公子是哪里来的贵人?” 这人倒也有些眼色,见云逍一行这么大的阵势,知道来头非小,因此姿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