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取出密信。 闻到一股浓郁熏香,他的眉头顿时一皱。 王承恩搞什么名堂? 写个密信,居然还用熏香熏一下? 第一页纸上的文字,是用微刻手段写的,看不出内容。 好在密信中附有微刻的内容。 崇祯仔细看了几眼,顿时神色大变。 然后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厉声说道:“无法无天,丧心病狂!” 大臣们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下跪在堂前。 “都看看吧!” 崇祯将密信传下去。 密信的内容,正是冯才强搜集的罪证。 大臣们看了,一个个都是神色大变。 且不说密信中所说的各种罪证,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单是杀害朝廷委派的监兑官这一项,就已经是震惊朝堂的大罪。 崇祯压下怒火,问道:“都说说看,该如何处置?” 众臣都是沉默不语。 漕运的水太深了,哪个敢乱说话? 弄不好就是一身骚。 最后还是首辅温体仁站出来,“此事必须严查,并严惩!否则,朝廷威严何在,纲纪何在?” “元辅说的在理,的确是该严查严办。” “可漕运关系到国家命脉,万万出不得一点乱子。” “这又该怎么严查,严惩到什么地步?” 薛国观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 这人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谁都清楚,漕运从内到外都烂透了。 可偏偏又动不得,一动就会有大乱子。 朝廷决策,不得不站在大局的角度。 崇祯眉头紧皱。 叔父提出的谋划,短时间内无法实现。 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大案。 实在是让人脑阔痛啊! 这要是叔父在身边就好了。 崇祯正要开口,忽然瞥见温体仁面带笑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温卿可有良策?” 温体仁答道:“臣虽无良策,却知道有解决漕运的良策,此时已经在路上,陛下何不稍等些时日?” 崇祯和大臣们都是一头雾水。 “东厂的王厂督,此时与纯阳真人在一起。” “纯阳真人又怎能不清楚,将这罪证送至朝廷,朝廷也是左右为难,无法处置。” “可他偏偏让王厂督送了,足以说明,他已有解决之良策。” 温体仁一番分析。 崇祯深以为然,心中顿时一阵轻松。 大臣们却是面面相觑。 拍马屁,也要有个限度吧? 即使是谪仙,又如何能解决这种无解的难题? 殿内一时有些冷场。 崇祯淡然一笑,开口道:“温卿所言不错,解决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先放一放,再过些时日,就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漕运了。” 大臣们都困惑地看过来。 温体仁问道:“莫非陛下早有良策?” “朕的确是有解决漕运的良策。” 崇祯面带得色,却不肯说是什么良策。 海运的事情,牵连太大。 一旦公布出去,那还不天下大乱? 先让子弹飞一会儿再说! 大臣们一阵腹诽。 陛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卖关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时随堂太监又匆匆而至:“钦差范景文、东厂王承恩、漕运总督杨一鹏,联名上奏!” 崇祯眉头大皱,问道:“刚刚有奏折送到,怎么又来了?” “通政司的人说,上次王承恩的奏章,走的是陆路。” “而这次的奏章,是总督漕运部院派出水师的快马船,比陆上的加急快了不少。” “因此两道奏疏送到的时间,相差无几。” 随堂太监一番解释。 崇祯点点头,“呈上来吧!” 随堂太监快步上前,将奏章呈上。 崇祯打开看了几眼,猛地站起身来。 随即满脸震怒,厉声道:“反了,陈治安这是谋逆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