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苦笑道:“叔父莫要说笑了。” 这时几名工人推着一辆拉满煤球的板车从一旁经过。 王承恩随手从车上取下一块煤球。 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算了一笔账。 “这一块煤球,差不多有两斤重,却只卖五文钱。” “市面上的煤,好一点的要四文钱一斤,最差的也要两文钱。” “做煤球的煤,就按三文钱一斤来算,这一块煤球,光是煤钱就要六文钱。” “再加上工人的吃喝、工钱,远不止这个数。” “煤球厂每卖一块煤,就要亏两三文钱,这真的能赚钱?” 王承恩显然是事先做了功课,说的头头是道。 崇祯在心里大概算了笔账。 就打一块煤亏2文钱。 一万块要亏多少?一百万呢? 算着算着,崇祯的头皮阵阵发麻。 这一个月下来,‘叔父’不是要亏的尿血? “等再过一个月,会账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是赚还是亏了。” 云逍也就懒得解释。 才不会告诉他们,做煤球的材料,可不仅只有煤灰。 并且也不用优质的煤,哪里要那么高的成本? 连同工人的吃喝、工钱,一块煤球的成本也不会超过三文钱。 更不会告诉他们,什么叫量大出奇迹。 “前些天,叔父从范家、王家弄了四万两银子。” “叔父打算全部捐给百姓,却又怕遭人非议,这才故意开煤球厂亏本的!” 王承恩说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崇祯顿时恍然大悟,满脸钦佩地看着云逍。 云逍笑了笑。 说的真有道理! 贫道就是圣母! 也罢。 懒得跟这两个白痴解释。 怪累的。 云逍想了想,对崇祯说道:“告诉王承恩,送他煤球厂一成干股。” 崇祯眉头一皱:“这是为何?” “煤球厂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等一个月后,有几十万两银子进账。” “到时候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盯上,你这个侯缺的五品官儿根本不够看,必须找个靠山才行。” 云逍一番解释。 如今这世道,没有权势在背后撑着,钱再多也是待宰的猪羊。 也正是这个原因,云逍穿越三年,都没有想过要自己做生意。 现在不同了。 自己现在已经是纯阳真人、昌平伯。 还能通过侄儿,上达天听。 任何想要打自己主意的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 不过这还不够。 纯阳真人、昌平伯,只是虚位,尊贵却没有任何实权。 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跟皇帝去说。 所以要把王承恩拉下水。 崇祯无奈地摇摇头。 ‘叔父’还真不是一般的执拗。 一个月几十万两银子进账? 该不会是用仙法,把石头变成银子? 云逍当即就拉下脸,“让你去,你就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就怕王承恩不敢收啊!” 崇祯瞥了王承恩一眼,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云仙长,我可没得罪过你,你不能这么害我啊…… 王承恩一个哆嗦,魂都快吓飞了,“王承恩对陛下忠心耿耿,又怎么会私下收取贿赂?” “连皇帝都喜欢银子,王承恩这个太监,怎么可能不爱钱?” “一成干股,必须送出去,他要是嫌少,可以再加一成!” 云逍的态度十分坚决。 崇祯笑道:“侄儿回去后,就去找王承恩说这事。” 王承恩心里暗暗发苦。 这次被云仙长给害惨了! 煤球厂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一个月。 到时候一文钱的好处拿不到,反倒惹上一身骚。 虽说跟皇帝是‘吊友’的交情。 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 三天后。 一百车多辆板车从牛角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