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重和孟姨交谈的时候,苏妙、冯南、雪乃等女孩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唯恐错过哪怕一个字。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即便优秀如她们也不能免俗。 镇国武圣杜怀真的八卦,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听的。 面对林重的矢口否认,孟姨呵呵一笑,故意摆出前辈的架子,老气横秋道:“林小哥,先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对,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在局中,自然没有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 林重无语至极,但他不想跟孟姨争辩,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干脆双手一摊:“好吧,您老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等我捋一捋。” 孟姨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并未立即开口,似乎在酝酿措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紧不慢道:“林小哥,假如我没记错,你好像是孤儿吧?” 林重点头:“是的。” “从来没见过父母?” “对。” “难道你不觉得,跟身世相比,你的习武资质太惊人了么?十几岁才开始接触武道,没有师傅指点,仅仅几年时间,就成为最年轻的丹劲大宗师,如此空前绝后的奇迹,可不是谁都 能做到的。”孟姨缓缓道。 林重扬了扬眉毛:“您的意思是,我能有如今的成就,与我个人努力无关,而是来自父母的遗传?” “要想在武道一途上有所成就,虽然离不开努力,但资质更重要。” 孟姨神态平和,仿佛没听出林重话语里暗藏的讽刺之意:“林小哥,请你扪心自问,世间武者成千上万,为何独有你能异军突起?” 林重顿时有点无言以对。 他不得不承认,孟姨说得有道理。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他们或许是脆弱的凡人,或许是强大的武者,我的天赋确实有可能来自他们。” 林重首先赞同了孟姨的推测,随即陡然话锋一转:“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我与杜怀真阁下有关。” “杜怀真阁下在你们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姨朝林重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转头询问安静旁听的苏妙和冯南。 两女在京城居住多年,接触过许多大人物,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 苏妙正在用手帕擦拭沾在衣服上的水渍,闻言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好像自我记事起,杜怀真阁下就已经住在止戈园里了,然 而他非常神秘,深居简出,很少公开露面,从不参加武盟和世家举办的各种活动,对京城居民而言,他更像是一个象征符号,而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倒是和杜怀真阁下见过几次,第一次是在八年前,那时他尚且保留着几分身为人类的气息。” 冯南接过话头,双眸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可是,前几天再见到他时,我却差点认不出来了,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尊远离尘世的神祗,高高在上,淡漠无情,视万物如蝼蚁,世间一切,皆不挂怀于心。” 等两女讲完,孟姨又望向林重:“林小哥,你认为她们说得对吗?” 林重脑海内浮现出与杜怀真见面的情形,微微颔首:“杜怀真阁下心中除了武道以外,再无他物。” “对杜怀真阁下,我比你们更了解。” 孟姨眼帘低垂,陷入了回忆当中:“我曾经是广寒派的太上长老,跟武盟打过许多交道,以前的杜怀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换了个人般。” “他告诉我,罡劲之上还有一个境界,名为太上忘情,要想踏入太上忘情境,必须斩断与 凡尘俗世的一切羁绊。” 林重环目四顾,视线掠过诸女的脸庞,最后停留在孟姨脸上:“他还说,他所追求的不是断情绝性,而是寻本窥真,抛却那些阻碍自身前进的外物,只保留最纯粹的本心。” 孟姨身体一震,脸上首次浮现惊讶之色:“他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 林重默然。 “我越发确信,你就是杜怀真阁下的私生子了。” 孟姨双眼闪闪发光,那是知道某种秘密的兴奋:“不然怎么解释,他连一手创立的武盟都能放下,连忠心耿耿的下属都能抛弃,连亲自培养的徒弟都能置之不顾,却偏偏对你另眼相待?” 孟姨的态度是如此坚定,以至于连旁边看戏的苏妙和冯南也忍不住点头赞同。 “只有一个问题。” 林重决定让孟姨彻底死心,于是竖起一根手指,反问道:“杜怀真阁下的年龄已经超过一百三十岁了,最近数十年来,他一直在止戈园内闭关潜修,如果我是他的私生子,他